假如她没醒过来,庄未绸该怎么办?
曾经她信服老太太说的,离庄未绸远一点才能叫庄未绸慢慢走出来,现在无比后悔。
即便不能坦白身份,她也该与庄未绸说清楚自己的身体情况。
空等是什么感受,庄未绸从未提起过,殷却然没有答案。
她心疼女孩总是体谅她,可又自私地挥霍女孩的体谅。
直至此刻,当年的事,她都不能坦诚相告。
庄未绸刚把蜡烛插好,身后便贴来一个扎扎实实的拥抱。
“对不起……”女人唇贴在她耳廓,语气又轻又愧。
可女人拥着她的动作却越来越紧。
生怕她跑掉一般。
“如果我……”殷却然埋首在她颈边,唇间的呼吸烫在她的皮肤上。
“如果我……”女人深吸一口气,重复道:“没能来见你……要我如何赔你……”
要我如何赔你不计结果的付出?
要我如何赔你无望的等待。
要我如何……回馈你的爱。
“可我现在还是很坏。”
坏到连过往都不能摊开。
庄未绸拍拍女人的手,叫她松开一点,在女人的怀抱里转身,面对面。
“不用你赔。”她双手捧住姐姐的脸:“我心甘情愿的。套用你的话,爱你这件事,满足的其实是我自己。”
女人眸底卷起劲浪,少见的情绪失控。
“对不起……”
庄未绸手顺势向后压住女人的头,丹唇吻上女人的眼。
“你不喜欢我跟你说谢谢,我不喜欢你跟我说抱歉。姐姐,却然,我们是不是很般配?”
她嘴上开着不着边际的玩笑,心头却酸得发疼。
女人的情绪感染了她。
庄未绸忽而不舍得多问姐姐的苦衷是什么。
何必把时间都用来计较与和解?
过往的雾再大再浓,也盖不住现在有姐姐在身边的幸福。
“我知足了,真的。”
庄未绸重新捧住女人的脸,帮她把耳边的碎发捋过去。
“姐姐,我们做个约定,好不好?”
殷却然长睫翕动,眸中满满当当映着眼前人:“什么?”
庄未绸歪头做思考状,须臾后笑看她:“以后你想道歉的时候,就亲亲我,我想表达感谢的话,也亲亲你,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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