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数秒后,胡恒后退了一步。他依旧用恶狠狠的目光死死盯着江隐和江蓁,嘴角却带起了从前那种吊儿郎当的笑,眼神与嘴角的表情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让人不寒而栗:“没事老爸,我不过是失手,没拿稳杯子,吓到了二位姐姐而已。”
“杯子而已,不是值钱的东西,”秦珠开口打破僵硬的氛围,“彦之,找人把东西收拾掉。”
一旁的江彦之应了一声,给身边立着的侍者递了个眼神过去。后者立即上前,飞速收拾掉了地上的玻璃碎片。
“孩子们没有受伤吧?”秦珠慢悠悠地晃动着杯中的酒液,“老胡,小恒可别在我家这里挂了彩了。”
被点名的胡恒父亲干笑了一声,没说话。要不是因为今天是江家做东,碍於颜面他实在不好开口,要不然也不至於这么畏畏缩缩。
胡恒则替他的父亲接上了秦珠的话:“没事,秦阿姨,我皮糙肉厚的不怕。倒是两位姐姐被我吓了一跳,我可得好好给两位姐姐道个歉才是。”
说着,他又后退了一步,像个夸张的古人行礼似的,结结实实鞠了一躬。
江隐摆摆手,笑得十分得体:“这算什么事,小胡弟弟,可别太生分了。”
“没有没有。”胡恒抬起头,露出了一个标准的笑容。说完这句后,他行了个绅士礼,请江隐和江蓁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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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结束时,时间已过十一点。
江隐感觉自己有点晕乎乎的。在刚才,她端着度数不算很高的葡萄酒,像个尾巴一样跟在江蓁身后和场内的人又打了一次招呼,因此喝了不少下去。
她从小就没练过喝酒,因此酒量奇差但不自知。不过她喝的都是低度酒,因此也不算特别醉。脸上甚至都没泛红,眼神看起来也十分清明,就和平常一样。
因此无论是江蓁还是江泠,谁都没发现她已经喝醉了。
直到站在楼梯口前准备上楼时,江蓁才终於感觉到了不对劲。
她站在两级台阶之上,扭头看着江隐:“阿隐,你为什么站在楼梯口前不走?”
江隐抬起头望着她,沉默了一会儿后,愣愣地回答道:“好多级台阶,怎么走?”
这语气与动作绝不是那个能考上京大的江隐能说出来的话,江蓁只呆了一秒,就立即反应了过来——坏了,江隐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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