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屋子的面积并不小,住下一个三口之家完全没问题。但毕竟比江家别墅小了不少,所以江蓁才一直喊它“小房子”。
她扶着因醉酒而脚步不稳的江隐,输入指纹后打开了房门。换鞋后把江隐放在了沙发上,转身去烧了一壶开水。
其实江隐的意识已经有些清醒了,但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无法指挥她进行思考,只能茫然地坐在沙发上看江蓁忙来忙去。
“这套睡衣是新的,我洗过之后还没穿,”江蓁把一套睡衣放在她面前,“还有这些洗漱用品,也都是新的。”她指了指卫生间架子上一套还未拆封的牙具,接着又翻箱倒柜地掏出自己的药品箱,想看看里面有没有解酒药。
但很可惜,因为几乎不喝酒,所以江蓁家里的常备药品并没有解酒药。她无奈地起身走到厨房里,从空荡荡的冰箱里取出一罐蜂蜜——这是冰箱里唯一能吃的东西。
拿出蜂蜜后,她又开始犯愁了,刚烧开的水是沸水,不好用来冲蜂蜜。於是江蓁把蜂蜜罐子放在了厨房的桌子上,准备下楼去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买两瓶矿泉水上来。
刚才一直在忙活的她丝毫不知道江隐何时起了身,又是何时走到她身后的。
直到一转身差点撞进江隐怀里,吓了一跳的江蓁才发现她竟然站在厨房外边。
整间屋子只开了客厅的一盏小落地灯,昏黄的落地灯并未将自己的光芒送到厨房这里,只有一点淡淡的余光,隐约能让江蓁看清眼前人。
“你怎么过来了?”江蓁拍了拍胸口,朝外走了两步,发现江隐像条尾巴似的,跟在她身后。
“在客厅,看不见你,”江隐的语气低落,“想看着你。”
在朦胧不清的灯光下,在凌晨分外安静的夜晚里,这句低语骤然砸落在江蓁的心上,像一颗流星,拖着长长的尾迹,掀起了惊涛骇浪。
“我下楼去买瓶水,”江蓁放软了语气,下意识地抬起手摸了摸江隐的脸,像是在安抚一只舍不得主人离家的猫,“马上就回来。”
“不要。”江隐语气坚决地拒绝了她。
“没有凉水就冲不了蜂蜜,没有蜂蜜水你就解不了酒,解不了酒的话明天就会头疼。”江蓁耐心地和醉酒的江隐解释道。
“不要。”
“乖,我马上就回来,就十分锺。”
“不要。”江隐执拗地回答着这两个字。
“好吧,”江蓁最终败下阵来,“那我去倒一杯热水出来放凉,不出去了,好不好?”
谁知江隐像是设定好了程序的机器人一样,再次重复了一遍:“不要。”
毕竟她现在喝醉了,说什么做什么都不经过大脑思考,於是江蓁也并不生气。她没有和江隐计较,而是决定直接绕过她,去拿餐桌上的烧水壶。
谁知她才迈了一步出去,就被一股巨大的力气扯了回来,而后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很奇怪,明明也喝了酒,也在KTV那种环境下坐了那么久,江隐身上居然没有一点难闻的酒气。充斥着江蓁鼻腔的,只有淡淡的沁人心脾的洗衣液花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