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多了万妼觉得心疼,意思一下能达到目的就得了。这把火一过她得找个临时住处,烧得太多重建宁安宫需要的时日太久,她懒得等。住哪里也没有宁安宫自在。
姚喜给太后娘娘撑着伞,她精神有些恍惚。
刚才自己是亲眼看着一个人活活烧死在面前的大火里了?
这种感觉很怪异,她忍不住想象如果自己是绑在殿里的那个刺客,被火烧死的过程中会是什么感受。刺客当然该死,可是一个再该死的人死在面前,作为同类还是有种怪异的不适感。
“姚公公!”万妼瞥了眼姚喜面色不悦地道:“让你撑伞是替哀家挡雨,不是让你用伞把雨柱引到哀家身上!”
“奴才该死!”姚喜赶紧把伞扶正了。
伞就那么点大,万妼看姚喜踮着脚把伞撑在她的正上方,自己淋在雨中,挥手道:“算了。你回房去歇着吧!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奴才遵旨!”姚喜这句答得格外洪亮。哦耶!终於可以下班了,她今日又醉酒又打架的早乏了,太后娘娘要她走她也不客套,利索地把伞递给芫茜姑姑就撤了。
万妼侧过脸瞥着姚喜毫不留恋的背影道:“他倒是真不客气。”
宫女太监们的住处倒是完好,但太后娘娘的寝殿已经不能住了。芫茜撑着伞问道:“娘娘今晚歇在哪里呢?”
“宫里空置殿室那么多,随便找个住些日子吧!奴才们不必跟着搬,带些过去伺候就行了,库房还在这里,得有咱们的人守着。”万妼看了眼还在燃烧的景灵宫:“那边不知是谁作的妖。”
可别说是不小心失的火。这样的雨天能起那样大的火势,要么是人为,要么是被雷劈了。万妼知道雷没有劈过景灵宫,剩下的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这时候就能看出谁真的把宫里当自个儿家。宁安宫烧多了她会心疼,景灵宫都快烧没了,还没多大动静。纵火的那位真是沉得住气,果然不是自家的不心疼!怕是恨不得把整座皇宫都烧了吧?万妼这么一想,觉得冷宫里那些怨妇还真做得出来,没准就是想借着今晚的狂风把皇宫都烧了。
“景灵宫的火不可能是意外。”万妼对芫茜道:“今晚抓到纵火之人便罢了,要是没抓到,勿必命人追查下去。冷宫里的女人不惹事生非的可以留着,有纵火这种危险想法的万万留不得。”
有纵火这种危险想法的女人?娘娘您是在说自个儿么?芫茜神情复杂地偷偷望着自家主子。
***
明成帝正在纠结今晚眠在哪位佳人的宫里。
这个挺久没去了,似乎该去瞧瞧。那个最近身子不适,好像也该看看。这个父兄正得器重,该过去一趟抬抬身份。可是那个新进宫的女子长得又实在合乎心意……
“唐怀礼。”明成帝很难下决定,遂问道:“你觉得朕今晚该去哪儿?”
“皇上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唐怀礼道:“至於别的娘娘小主,皇上赏赐东西也可,晋晋位分也可,不一定非要……”不一定非要献身啊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