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双兰紧挨着隆宜坐下了,语气温和地道:“你快回封地了吧?我想着能见面的日子越来越少,能过来陪你就尽量过来。早上的事,谢谢你。”
“是来看我还是看别的什么人,你自己心里有数。”隆宜冷着脸道:“我倒不记得贵人这么在意我,以前说不理就不理了。可巧了,太后带着姚喜住进来后,你忽然就爱来了。劝你有点分寸,这次我替你瞒过去了,下次可就未必了。”
“隆宜,把酒戒了吧。”姚双兰规劝道。隆宜不戒酒,弟弟的事她真的不敢说,被人知道弟弟没去南疆而在宫中,是抗旨啊!会杀头的。
“酒和你,我只能戒一个。帮我选吧!”隆宜定定地看向兰贵人,眼中泛着泪光。要不是日思夜想着这人,她至於用酒麻痹自己么?
姚双兰与隆宜对望着,鼻头酸了起来:“还不死心么?”
“你要给我生个侄子或侄女,我立马死心。”隆宜别开脸去,偷偷抹掉了忽然落下的泪。这话一说出口她就后悔了,她怕兰贵人和她置气,真的同意侍寝。明明那么在意那么想念,可为什么每次见面都要说气话呢?
“嗯。把酒戒了吧。”姚双兰淡淡地道。
隆宜愣了许久,她想确定自己没有误解这句话的意思,看着兰贵人脸上缓缓浮现出的那抹羞色,隆宜破涕为笑:“这可是你自己选的,我没逼你。”
“嗯。”姚双兰轻轻地点了点头。她离开冷宫是为找寻弟弟,如今弟弟已经找到了,只要把弟弟送出宫她就高枕无忧了。弟弟走后她要全力揪出陷害姚家的凶手,那是条荆枣路,她随时可能丧命。
人意识到死亡的那刻,也会意识到自己最在意的是什么。
她在意父亲、母亲、弟弟。还有隆宜。
隆宜有一种这么多年终於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心情,她起身走到兰贵人面前,捧着她的脸小心翼翼地吻了下去。
这一次隆宜吻了很久,也吻得很热烈,好几次姚双兰以为自己喘不过气来了。隆宜的一只手搂着她的腰,一只手扶着她的胸,呼吸越来越急促。姚双兰狠下心轻轻推开隆宜,用手拭去隆宜脸上的泪水,温柔地道:“宫里没有不透风的墙,有的事咱们做不得的,你知道我的心意就够了。”
“好。”隆宜克制住自己,她得为兰贵人和姚家人的安危考虑。“你怎么忽然改了主意?和姚喜又是怎么回事?”
“他是我弟弟姚显。”姚双兰整了整衣衫,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和隆宜说了。弟弟进宫做了太监这事儿,也给姚双兰提了个醒。父亲得罪的人太多太多,但若论父亲得罪的太监,当然要属东厂厂公孟德来。
孟德来的儿子孟广深死了,孟家绝了后。
弟弟进宫做了太监,姚家也绝了后。
她至少知道该从谁开始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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