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们不敢问姚夫人去南疆的事,更不敢问姐姐双兰废位出宫的事,於是所有矛头都指向了她。怎么说做了正一品宫令都是给姚家长脸的喜事儿,非常适合在这种合家欢庆的喜庆场合谈论。
这个场景让姚喜回忆起穿越前春节走亲戚被问成绩时的恐惧。
“三侄女儿快十八了吧?可有定下人家?”一个胖妇人忽然对姚夫人道。
姚喜在心里叹了口气。得,催婚的都来了。
姚夫人礼貌地笑着摇了摇头。
“嫂子你也不着急?可以开始物色了。我家大丫头只比双竹大一岁,孩子都俩了……”妇人吧吧说了一通,有些话微妙地含酸带刺儿。
姚喜听得想发火,可碍於自己姚家三小姐的身份又不能发火。只得起身对母姐道:“我去问问流芳姑姑什么时候可以开宴。”赶紧用吃的堵住这人的破嘴!
***
到了傍晚,宾客们都归家去了,只剩下沐浴更衣好的一家四口围坐在桌前等着明月高升。
姚喜累呆了,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她天不亮就和姐姐一起张罗家宴,后来迎接宾客,到处给长辈们打招呼陪笑脸忙到近晌午。昨日更忙,她和爹娘姐姐一起去了姚氏祠堂祭祖,跪了好久好久,膝盖都青了。
这还不算完。今儿是中秋,晚上还要祭月……苍天啊!
姚和正见小女儿目光痴傻十分可爱,笑着问她道:“是不是累坏了?”
姚喜委屈巴巴地撒娇道:“祭月还要跪么?”
“膝盖疼?”姚和正看闺女这样娇弱,心里宽慰了不少。想来太后娘娘待双竹是不错的,论跪礼再没有比宫里更多的地方,闺女在宫里当着差还能这样娇弱,真的是幸事。“不怕,爹爹命人在席案上铺上厚厚的褥子就不疼了。”话里满是宠溺。
姚双兰有些吃惊。父亲虽然为人温和,但却是重规矩的,更见不得子女软弱。怎么在妹妹面前像换了个人似的?这真的是小时候动不动就罚她面壁思过的父亲么?
姚和正并没有变,只是才体会到女儿向自己撒娇的滋味,真是甜得他没有半点儿脾气。双兰从小到大都是冷性子,挨罚的时候从不说软话求情,而是挺直了腰背硬扛着,把他气的呀!
祭案已经朝着月出的方向摆上了,天还未黑,明月就升了起来。男不祭月,领着家众拜月的主祭是姚夫人。姚喜与姐姐并排着跪在爹娘身后,规规矩矩地行了拜礼。她知道月球的模样,不信什么月神,但大家是信的。入乡随俗,人有点敬畏之心也并非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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