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

苏白满脑袋问号。鄂颜公主怎么忽然爆起自己的料来了?不过她越发确定了一点——主角身旁是非多。平安伯世子的事也就算了,昌和县主体弱多病也不提了,可是宋才人!那完完全全是被鄂颜公主的女主光环克死的啊!

她说什么?主角都自带替身BUFF,谁离得近谁倒霉。

鄂颜公主提起宋才人时的愧疚惋惜不是假的,假如她是帮鄂颜公主挡刀死的,鄂颜公主同别人回忆起她时也肯定特别愧疚特别惋惜,逢年过节的也肯定会好好祭奠她一番。可是又有什么用呢?那会儿她都死了啊!

“天师明白了吧?”鄂颜期待地望向苏白。她相信自己跟苏白解释了这么多谣传背后的真实故事,苏白应该清楚了她并不是什么心肠歹毒的人。

苏白往离鄂颜更远的地方坐了坐,余惊未定地点头道:“明白了!”她要想个法子立刻离开京城,以鄂颜公主近日去玉颜山庄的频率,再耽搁下去她就是第二个宋才人啊!

鄂颜颇感欣慰地点了点头。同苏白这样的聪明人相处就是省心,一点就通。

***

张太妃宫里。

鄂临叫回话的太监退下了,神色略微有些不安地对张太妃道:“鄂颜那丫头,别是也惦记上了玉颜山庄吧?听说她这几年在都城的动作不少,恐怕心里也清楚皇帝对她的那点宠爱是不可能长久的。”

张太妃攥着佛珠串,满面忧色地小声劝道:“临儿。要不还是算了吧,为娘已经没了你哥哥,不想连你也……”

鄂临安抚地拍了拍张太妃的手:“娘亲放心,阿临会稳妥行事的。难道您忍心眼睁睁看着哥哥的儿女们在苦寒之地被囚禁着长大么?皇帝不倒,我们这一脉将永世不得翻身。何况,我不信哥哥当年真的想不开造了反!”

“临儿,你的意思是?”张太妃的脸色白了白。

“大央旧例是立长不立嫡,照旧例安王确实名正言顺。可万一……”鄂临握着张太妃的手紧了紧:“万一父皇遗诏中所立的储君不是安王呢?”

“娘亲还记不记得边城之乱?当年安王奉旨戍边,边城彼时虽不是我大央的属地,却形同我大央与番邦之间的一道屏障。城主苏世忠治军治民都有一手,边城之人或是耕地或是经商,从未像番邦那样做过打家劫舍骚扰大央边境百姓的事。父皇的意思,是要安王驻扎在边境,必要的时候帮扶苏世忠守卫边城。可是结果呢?在安王戍边完归都后不久,阿路汗便势如破竹地攻下了边城。多蹊跷啊!几十年屡战屡败的地方忽然就打下来了。更巧的是,十年后安王登基为帝,阿路汗主动将边城献与大央作为庆贺之礼,而安王虽然收了边城作为大央的属地,却封了阿路汗番王之名,代管边城一切事务。”

张太妃越听面色越是沉重。

“娘亲想想,十几年前,安王就以边城为筹码勾结上了阿路汗。他的目的还能是什么?不过是防备着储君之位生变,提前培植自己的势力罢了。”鄂临松开张太妃的手,语气绝然地道:“我自愿嫁去番属,就是要将安王在外部的势力化成己用。阿路汗的野心远不止一个边城那么简单,皇帝与他的同盟脆弱得很。”

门外远远的有脚步声。

鄂临咽下未尽的话,端起茶盏摆出闲适淡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