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会回来的。”
“呵,”安文耀冷笑一声,“报纸上刊登那些参加比赛的人, 有几个完好无损回来了?”
“我会是其中一个。”
其实比赛没有那么可怕,既然是国际规范的比赛, 安全是放在第一位的, 只是媒体一向喜欢报道事故,才显得那么骇人, 真正在比赛里出事的人, 是极少数,但是安照雨没辩驳, 她知道他们只是担心。
“你是狂妄自大, 目中无人,早知道就不该让你进医疗中心!”安昌国发脾气的时候, 有一点恐怖,身上压迫感很重,逼人。
“我是凭自己本事进的,”安照雨抬头与他对视。
在他们的潜意识里,也还是觉得Omega做飞行员不太合适,安照雨知道这一点。
她依然是孤独的。
一直以来的孤军奋战,让她时常感到疲惫和无力,也让她更加坚定要参加这场竞赛,她好像有一点理解机长的心情了。
“你一定要参加那个飞行竞赛是吧?”
“是。”
“滚出去!”
安照雨滚出去了,还好她已经结婚,早就不在安家住,否则这会儿搞不好得露宿街头。
下班的时候路深过来接宝宝,她早在住院部就听说了这件事,同事们都用同情的眼光看着她,好像她马上就要带着孩子守寡了一样。
这个飞行竞赛路深知道,就是当年安照雨贴了蓝底照片的那个竞赛,国际上最有名的飞行竞赛,目前国内还没有人拿过冠军,非常有挑战性,是安照雨一直以来的梦想。
“深深,你能不能好好劝劝她,我们说她都没有用,”路深进去安家的时候,贺南春还在抹眼泪,安昌国表情严肃,安文耀一言不发。
唯有安宙扶着茶几站在沙发旁边,吱吱呀呀发出的单个音节,意识不到事情的严重性。
她穿着和安照雨十分相似的衣服,俨然是个迷你版的安队长,但比安队长乖巧许多,小小的还不会惹大人生气。
氛围十分沉重,几个大人围着宝宝,可怜她有个没心没肺没责任感的妈。
“我劝她,有用吗?”路深看着宝宝轻声问。
朝夕相处二十几年的家人加起来都没有用,她说的话安照雨会听吗?
不过是寻求一个心理安慰罢了,这房子里的每一个人都了解安照雨,也心知肚明没有人能改变她的想法。
“是她对不起你,”安昌国低声说。
安照雨决定的事,他们谁也改不了,对於老两口来说,就算她没了,还有另一个孩子作为希望。这里面最要承受后果的,就是路深和安宙,在她们的小家里,安照雨的位置不可或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