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照雨如同一只被困的小鸟,越是挣扎,越是难以自拔,她的声音嘶哑而颤抖,夹杂着难以释怀的哀伤,
“路深,你想要什么?”
路深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清冷而温柔,却化成最锋利的武器击溃安照雨的心,她说,
“高中的时候,我想要你的爱。”
“结婚之后,我想要你的责任。”
“现在,我想要你自由。”
她想要的每一件事,安照雨都没做到。
从她开口的第一句话,安照雨眼中的希望由燃起,再慢慢到熄灭,不过短短十秒锺。
“你也喜欢过我,是吗?”
“是。”
她手上的劲松了,路深只是轻轻推了一下她,就推开了,她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悔恨与脆弱交织成了孤独的网,紧紧笼罩着她。
路深离开了。
安照雨曾经以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她得不到的,然后路深出现了。
她和路深纠缠了十几年,三年高中,八年陌路,两年婚姻。
她又以为,得不到路深是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可是她现在才明白,得到过再失去会比得不到更痛苦。
她得到过路深,可是被她自己弄丢了。
这个事实,让她脸色变得苍白,嘴唇控制不住地颤抖,像是被人从头到脚泼了一盆冰水。
好冷。
安照雨强撑着理智,把玩累的宝宝哄睡着了。
她坐在卧室的地上,背后靠着床沿,浑身像被人抽干了力气。
相比於路深亲手递过来的刀子,以前的那些失意算得了什么呢?
没有哪一刻,她比现在更想逃避现实,她又想喝酒了,只要被酒精麻痹,她就可以暂时忘记这一切。
她甚至拿起手机准备下单。
可是看见睡得正香的宝宝,小小的身影让她内心被愧疚席卷,她如果喝醉了,宝宝半路醒来怎么办,她又把手机放下。
“小宙……”
宝宝此刻成了她唯一的慰借,越长越开的小孩子五官轮廓有了几分立体感,她身上和路深相像的地方开始慢慢出现。
安照雨天然地很爱她,从心底油然而生,好像理解了路深对宝宝的爱,作为母亲对小孩的爱,不受到其他因素影响的爱护。
那种名为责任的感情,压过了她所有想要为所欲为的天性,哪怕有些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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