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倾若，你有谈恋爱的打算吗？”

沈初云突然又开口了。

一开口就是一个王炸，冯倾若赶紧思考着她为什么这样问，用意是什么，自己应该怎么回答。

“沈老师，在我没有遇到我喜欢的那个人之前，我不会随便开启一段恋情的。”

“如果你遇到了你喜欢的人，可是那个人不喜欢你呢？”

“这才是人生的常态，沈老师，这世上两情相悦的例子太少太少了，两情相悦还能走到最后的故事，也十分罕见。反而随处可见的都是遗憾。”冯倾若轻笑，“如果我遇到了我喜欢的人，我会努力靠近她，我会好好喜欢她。即便她不喜欢我，这也没有关系，我只是不想让自己留下遗憾。”

沈初云又一次沉默了下来。

冯倾若又笑道：“说起来，我以前绝对不会有这种想法。我是很胆小的，如果我遇到了我喜欢的人，那个人却不喜欢我，我肯定会做个胆小鬼，第一时间躲起来。我怕得不到感情的回应会让我受伤，甚至不敢主动去喜欢。”

“可是后来，我遇到了兰姐。是兰姐跟我说，喜欢要勇敢去追求，否则留下的遗憾足够击溃余生的每一个快乐瞬间。我怕我会留下遗憾，所以我想尽情的去爱，尽情的去喜欢。”

沈初云眉头轻皱，“谢问兰和你说的？”

“是啊。兰姐给了我很大的鼓励，兰姐是很好的人。”

“嗯。”沈初云轻点头。

谢问兰确实很好，她也不想谢问兰难过。

所以沈玉书的馊主意她不能接受，这件事对谁都不公平。

沈初云突然想起了系统，如果系统还在，或许可以把她的情感屏蔽机制关掉，这样或许她可以顺着自己的心做下选择。

但是现在的她感觉不到内心的任何波动，她知道她的心在向某个人靠近，她也知道她只能拥有一瞬间的爱，那短暂的爱意，等不到下一秒就会彻底消失。

她给不了任何人回应，她注定会让所有人都失望。

“沈老师？”

冯倾若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明明沈初云就在她身边，可是她总觉得沈初云离她很远很远。

她不知道没有感情的人是什么样的，或许像是电影里演绎出来的那样，无悲无喜不会为任何人任何事侧目动容。

可是她觉得沈初云不是这样的，沈初云是鲜活的，她也有自己的情绪，但是好像被压制住了，她无法直接表达出来。

“夜深了，我们回去吧。”沈初云牵住她，“小心雪地打滑。”

零点的时候，外面已经有零散的烟花在绽放了，沈玉书也拿了许多鞭炮过来，招呼她们一起过来玩。

沈初云没什么兴趣，冯倾若倒是兴致勃勃的点了几个大烟花。

谢问兰甩着仙女棒，看着闪耀的烟火，她露出了今天最真诚的笑容。

沈初云将手放在口袋里，站在亭子下看着她们。

“别太孤僻，一起来玩。”沈玉书朝她招手，沈初云慢慢腾腾的过去，拿着打火机点了一个连发的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