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三鸟之计。
沈初云笑道:“他在江南查清了金矿一事,巡抚大人倒下了,巡抚大人背后的更大人物们也倒了。一个和巡抚有些沾亲带故关系的王举人,此刻岂能不慌?”
而且他现在慌得可能不是儿子能不能保住,他更怕金矿的事牵扯到自己,他的九族恐怕都保不住。
有了沈初云的解释,周宓彻底明白过来了,现在她能更加专心的看县令审案了。
“那县令知道这件事吗?”
周宓又有了疑问,沈初云想了想,“不知道。以他的地位还接触不到这些,所以他要面对的依旧是一个强权势大的王举人。”
所以接下来就看县令怎么判案了。
周宓看着跪在那里的王耀祖,怎么一个晚上过去了,王耀祖变得这么乖了?
“想必县令自有他的法子吧。否则没必要昨天来个釜底抽薪将王耀祖给抓起来。县令也是冒了很大的风险的,稍有不慎可能万劫不复的就是他自己了。这案子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全看细节处理了。”
沈初云等人默默关注着县令,县令把案子拆开揉碎,一桩桩一件件的去处理。
“王耀祖,你可知罪?”
“大人,我知罪。”王耀祖不否认自己推了人,毕竟县令找到了人证物证,他那天推人的时候,他的衣袖挂到了瞎眼老婆子的毛竹拐杖上,他的锦衣华服被勾破了丝,而那丝线还留在老婆子的毛竹拐杖上。
再者昨天晚上县令找人扮鬼吓唬他,他恐慌之下自己失口说了推人的事实,他无力辩驳。
不过很快他又洋洋得意起来。
“大人,我虽然知罪,可我今年不过七岁半,尚且不足八岁。大人如何判我?”
他看了看在一旁的父亲,王举人现在慌乱於自家的九族难保,怎一听县令把案子都给理清楚了,他心底更慌了。
不过听到他儿子开口说出那些话,王举人的心又定了定,不愧是他儿子,果然聪慧。
不过七八岁的孩子,确实不好判。
县令却没说什么,而是拿了一份文章出来,问他:“有人说此文章是你找人代笔所作,你可认?”
文人造假视为不耻,将来可能难以入学。
王耀祖自然不认,况且那确实是他写的文章,不过是他的举人父亲帮忙润笔,才显得文章格外出彩。
但落了他的名,自然就是他的文章了。
他不仅力证是自己所作,还做了其他佐证来证明,甚至还提及了那日和县令的对话,和县令描绘的江南景色,问县令是否还质疑自己的文采。
说到这里,王举人已经明白过来了,他惨白着一张脸看着县令。
完了,一切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