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白音似乎察觉到了林菀经常被她的容颜迷惑，越来越擅长运用她那张惹人心动的脸。

有点小心机，却不惹人厌烦，林菀想了半天关於白音的评价，脑子里也只浮现了“狡猾”两个字。

林菀认了命，垂头扒拉着碗里的粥。

被白音这么盯着，林菀根本吃不下饭来，匆匆扒拉了几口就放下了杓子。

她将餐具送回到员工厨房，在外头转了几圈才缓下脸颊上的热意，之后才回到了白音的房间，坐在白音的旁边垂头。

林菀从小有一个习惯，当她沉浸在书籍之中时，就会全神贯注，不再留意周围的环境变化，没少被人称作‘书呆子’。

而且她看不惯连篇累牍的理论，挑的是浅显易懂的案例书，的时候也并不觉得艰难，甚至乐在其中，觉得很有启发意义。

林菀完全沉浸了进去。

因此，白音推着轮椅在房子里转了三圈，林菀也没从书本上抬起头来。

直到最后，白音抿着唇到林菀面前，开口喊了一声“林菀”，林菀才如梦初醒，抬起了头。

“我们去下面逛逛吧！”

白音的眼神望向一边的地面，不肯对着林菀。

林菀并没有察觉到白音的别扭。

她看了外面一眼，如今逐渐入了冬，外头的阳光恰到好处，白音想下去逛逛，也是情有可原。

她想过去推白音，还没来得及动作，白音已经自己抿唇推着轮椅往前走。

林菀看着白音消瘦的背影，心中忍不住生出了一些担忧：白音这么消瘦，她等会推不动轮椅了，估计又会害怕麻烦别人，独自逞强……

林菀越想越觉得白音能干出逞强的事情来。

幸好，出去的路上林菀遇上了赵管家，林菀松了口气，想要让赵管家帮忙推一推白音的轮椅，赵管家看了白音一眼，却是乐呵呵摆了摆手：“小姐现在想自己动手，你要相信小姐。”

赵管家是最担心白音了的，他这么说，想来白音确实有这个能力，林菀便也放下了心来，自在地跟在白音的身后。

一路走过，别墅里的人都笑盈盈和白音打招呼。

“你看，大家都很喜欢你呢！”

林菀想起之前惹白音闹别扭的事，想说些好话哄她，於是就着这个由头开口：“大家都想看到你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

白音抬头看了林菀一眼，面色却平静无波：“因为我给的待遇足够好。”

说完之后，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白音看了林菀一眼，垂下了头。

林菀噎了一下，没想到白音会这么回答——

她发现白音身上有一种极为矛盾的特质：说她天真，她有时候对事情有着非同常人的洞悉，说她成熟，某些时候她又幼稚得跟小孩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