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不到杀了莫柯的理由——虽然不想承认，林菀和莫柯其实极为相似。

於是她翻来覆去不停打扰着林菀。

她没办法好好睡，林菀也别想安生。

她却没想到林菀会抱住她。

她这段时间一直在竭力避免和林菀的肢体接触，可这一刹她在装睡，根本没办法逃避开来。

她原本以为是会很别扭的，脑子里也想了许多逃开林菀怀抱的办法。

然而听着林婉的小声哼唱，她的意识渐渐模糊了起来……

她似乎回到了幼时，一个人躲在高高的谷堆上面，看着近在咫尺似乎伸手可摘的月亮。

那是她这一生最轻松惬意的时刻了。

自进入修仙界以来，周瑕不得片刻安眠，一直在不停修炼……

她从没想过，这一晚在林菀的怀抱里，她会真的睡过去。

＊

大概是摇篮曲起了作用，之后小狐狸总算没再翻来覆去，睡颜无比宁静。

林菀忍不住轻笑出声：让她选择的话，她希望小狐狸永远如同现在这样——不需要想太多，每日开开心心、吃饱睡足就好。

第二日一大早，林菀就接到了莫柯的传音，说他想去人间的铺子上看一看。

纵然林菀调低了音量，却还是将小狐狸惊醒了过来。

小狐狸似是有些没睡醒，雾蒙蒙的眼睛望着林菀，通身的皮毛无比洁白蓬松，林菀正准备起床，刚一动作，似是本能反应那般，小狐狸的爪子就搭到了林菀的手上。

她这是？

对上小狐狸湿漉漉的视线，林菀眨了眨眼，小声询问：“你也想跟我一起下山吗？”

小狐狸的目光瞬间变得清明了起来。

林菀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有那么一刹那，她似乎在小狐狸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自弃的意味。

但没多久，小狐狸便垂下眼，点了点头。

“今天我可能要带上一个外人，你不是不喜欢生人吗？要不然今天就别出去了……”

林菀想了想，小心翼翼开口。

林菀其实不想带上小狐狸：她一个人带着小狐狸出去的时候，还可以将小狐狸从干坤袋里放出来放放风，如今是和莫柯出去，小狐狸很可能一整天都要闷在干坤袋中，并不舒服。

然而出乎她的意料，她想为小狐狸考虑，小狐狸却并不领情。

小狐狸抬起眼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径自跳进了干坤袋。

小狐狸似乎很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