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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确认王贇才没有利用何梦露之前,她什么都不能透露。

卿言并不信任何梦露。

任何一点王贇才与之勾结的可能性都足够让卿言草木皆兵。

那么何梦露又凭什么相信她呢?

她只感觉头晕目眩,口舌干涩。她与她的故事竟是这样收场,这怎么能让卿言接受。

“有烟吗?”卿言问。

何梦露终於将目光转向她。

那双眼睛枯槁晦暗,好像被剥夺了所有生机,连死亡本身都不敢与其对视。

可卿言却与这样的何梦露对视着。她专注地看着她,似乎想要从她的目光里读到何梦露的记忆。

告诉我吧,监狱长,究竟为什么将我转到这所监狱?

尽管心里这样想问,卿言的嘴上却问道:“有烟吗,监狱长?”

这句不着边际的话彻底点燃了何梦露沉寂的情绪。

她的愤恨和厌恶夹杂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冲破了她冰冷的假面,如同火焰般燃烧起来。

卿言能听到她难以遏制的短促吸气声。

下一秒,何梦露站了起来。

卿言的猜想得到了证实。

何梦露手中那反射着幽冷光线的钢铁之物,正是一把枪。

狱警平时是不会配枪的,但这不代表监狱里找不到一把枪。监狱长自然有这个权利动用配枪。

卿言看到何梦露的手细微地颤抖着,似乎在竭尽全力抑制自己将枪口抵在卿言眉心的欲望。

那不是下定决心开枪的人会展现的姿态。就算是寻常不需要与枪作伴的狱警也该知道这些基础知识。

那更像是一种防御姿态。

颤抖的来源并不仅仅是愤怒,此刻拿着枪的何梦露更像是那个畏惧着对方的人。她颤抖着,逼迫自己拿着枪面对卿言,面对一个身穿囚服,镣铐加身的犯人。

是什么让她害怕?

卿言悲哀地发现自己知道这个答案。更悲哀的是,她已经开始盘算起利用何梦露的这点恻隐之心,活下去。

活下去,活到翻案,或者至少活到能够确认王贇才究竟将权力的魔爪伸到哪一步。

何梦露终於开口,声音果然也在微微发颤:“真的……是你杀了她吗?”

她多么害怕自己听到“是”,就有多么急切地想听到一个“不”字。但她又好像根本不在乎这个答案,只想抬起枪口,让一切结束在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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