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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对於雪晴来说,真的是老天爷开了眼,才在唐寄柔被剥夺殆尽、身心因饱受折磨而崩溃之前,终结了她父亲的性命。

唐寄柔没有反驳她,也没有像她一样发泄情绪。

她好像还困在过去的执迷里,茫茫然找不到出口:“结婚之后他真的好了一阵,直到他发现我很难生育……可能他失去耐心了吧。”

“妈,别为他开脱了行不行?”於雪晴打断她:“他自己不是东西,跟你没有一点关系!”

“我真的应该查清楚……”唐寄柔喃喃道。

卿言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她是个私生女,眼前的女人不是她的母亲,而她的父亲看起来并不受自己婚生女儿的尊敬。对越是朝夕相处就越是厌恶的父亲,卿言没有什么深入了解的欲望。反正她的身世也只能是这样了。

她心里有一种很空洞的感觉。

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世应该是对空洞的填补,可这个答案却像石子落入无边的悬崖,没有回响。

这太奇怪了,和她想象中一点也不一样。

她的生活就要因此改变了吗?

她看向於雪晴,问自己,她就这样和於雪晴成为一家人?

这问题只让她感到乏力。

於是她问唐寄柔:“唐阿姨,我想问……你知道我生母是谁吗?”

於雪晴听到这个问题,终於坐下来,撇开目光。

不管她怎么看待於泰阳,对这件事怎么有情绪,卿言都有权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尽管於雪晴很难不去厌恶这个她从没见过面的女人。

可卿言做了十五年孤儿,谁也不能剥夺她这个权利。

卿言看到唐寄柔眼中蒙上一层犹豫,似乎比说出自己是私生女时更为深重。

唐寄柔长舒一口气,这才回答道:“你妈妈叫卿采荷……至少在搬走之前还叫卿采荷。”

卿言一愣:“她搬走了?搬去哪里?”

唐寄柔摇头:“不知道。”

她语气格外小心翼翼,格外细软、也格外愧疚:“小卿,你可不可以不要打听你生母的事了?”

“为什么?”卿言不解。

唐寄柔眼神渐渐痛苦纠结,再难与卿言对视:“她……生下你的时候还是高中生。”

卿言整个人好像被这句话钉在地上。

呼吸道里像灌了铅一样沉痛,胸口几乎提不上气来,胃里也好像装着岩浆,不住地翻腾烧灼着内脏。

什么意思,什么叫还是高中生?

她错愕的神情让唐寄柔终於绷不住低头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