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泰阳从来不想要一个女儿,再加上我那时查出怀孕……我只知道后来他给了卿家一笔钱。后来卿采荷把你送到孤儿院,他们家就搬走了,跟以前认识的人都断了联系,恐怕……卿采荷已经改了名字。”
“小卿,”唐寄柔轻声恳求道:“你能不能……不要去找卿采荷了?阿姨向你保证,你以后就是阿姨的亲生女儿,我会向对待晴晴一样对待你,好不好?”
不会有好结果的。
唐寄柔知道,卿言的出现对於卿采荷而言会是揭开了怎样陈旧深痛的伤疤。
她不必是卿采荷,也不必当过未婚先孕的少女,可她作为一个成年女人,怎能不明白这是怎样难以面对的一种过去?
可她也知道,卿言只是个无辜的孩子,哪个孩子不想要妈妈呢?
所以她只能这样恳求、这样保证。她不希望这件事摔碎成那样的结局。
卿言沉默着,沉默到於雪晴心里甚至有点害怕。
“卿言,”她小声问道:“你还好吗?”
卿言只是沉默着。
周围的一切声音都因为她的沉默而不得不谨小慎微地放轻。
然后卿言突然站起来,语气冷硬地抛出一句话:“我答应你不去打扰我的生母,你也答应我一件事吧。”
她看向唐寄柔,眼神冰冷尖锐,好似两把利刃。
“永远不要对任何人提起我的身世,我不想和你们产生任何的联系。我不要你的钱,也不要住你家。”
然后她转而看向於雪晴,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要做於泰阳的女儿。”
说罢,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会客厅。
第10章 一无所有
卿言没有回教室,她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
这个状态回到教室必然会被何梦露与何傲君察觉到不对,她们一定会问卿言到底发生了什么,而卿言在这种情绪中,没信心能蒙混过去。
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的身世,特别是何梦露。
她回想着何梦露总是毫不遮掩她对自己的情感,那双亮得好像盛着一汪清澈湖水的眼睛是那么好看、那么诚挚,每次自己都不敢对视太久。
她怕何梦露看穿她的胆怯、看穿她的浅薄、看穿她的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