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言一手握住甩棍,另一手按了一下电灯开关。可灯却没有亮,她不知是电路被切断了还是客厅的灯坏了,於是便又反方向按了一下开关,可灯还是没有亮。
卿言注意到平时路由器之类的东西所在的地方也没有亮光,於是便判断是电被切断了。
她心里很着急,放轻脚步在屋内四处查探摸索,也不敢打开手机,怕向黑暗中的人暴露位置。
可四处查探了一圈,整个房间里都没有人。此时卿言的疑心还是没有完全放下来。虽然没有人,可是这屋子的情况也太过蹊跷,且依旧不知道傲君去哪儿了。
於是她掏出手机,又给傲君打了个电话。那边还是接起来了,一样的没有任何声音。这次是那边先挂断了电话。
可就是这一点手机光亮,让她发现客厅的沙发和茶几之间好像蜷缩着趴了个人。
卿言很怕那是何傲君,於是赶忙叫她的名字,上前去扶。
结果那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大衣。
大衣被她拎起来的时候,上面还掉下来一样东西。卿言捡起来用手机一看,是一本记事本。卿言还刻意对着手机的光翻了翻,发现纸上空空如也,甚至连笔尖留下的痕迹都没有。
确定何傲君家确实没人之后,卿言就开着手机的手电筒,再一次检查了她的家里。何傲君这个人有点强迫症,家里东西通常摆得跟样板间一样。卿言看一圈下来,既没有发现打斗痕迹,也没有感觉被乱翻过。
只是那件大衣真的很奇怪,将大衣随手扔在沙发上,半截还贴在地上,这绝不是何傲君能干出来的事情。卿言当时也没想通到底是怎么回事,於是再次回拨了何傲君的电话。
“这次没有人接。”卿言陈述完毕后,沉默了一小会儿,才又继续说道:“后来的事情,你对照卷宗,大概能想像到了。”
何梦露点点头,她的胸口好像压了一块巨石,怎么也喘不过气来。
那卷宗被她翻的烂熟於心,所以她知道,卿言那晚播出的电话并不是何傲君的,是王贇才的人将卿言手机上何傲君的号码换成了某个一次性手机号,而在逮捕卿言后,又将号码换了回来。
那件大衣丢在沙发上的意义,就是让卿言在黑暗中误以为那是晕倒的何傲君,上前查看。因此她必然会注意到那个本子,必然会检查本子上有没有留言,於是必然会在本子上留下自己的指纹。
而那个本子,就是后来何傲君的“遗书”。
何梦露看过那张遗书,被保存在证据袋中的原件。
那确确实实是何傲君的笔记,上面一字一句地写着:“我何傲君,警号6100301,与李富强等黑社会分子勾结,长期利用职务之便为其谋取利益。我之行为有愧於心,故死前留此绝笔。”
而人眼看不到的,是这张纸上只有两个人的指纹,一个是何傲君的,一个是卿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