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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卿言只是个少言寡语难相处的女高中生,而现在她是那个要与何梦露一起复仇的人。她会活下去,将王贇才从王座之上拉下来,让他接受审判;或是死在何梦露面前。任何一种结局都会让她难以替代。

为一个人而死很容易,为一个人活下去却很难。

卿言早就下定决心不再让何梦露受伤。她不确定自己还能有多少时间,可曾经每每面对何梦露时,那种犹如阻止流沙穿过沙漏的细缝般难以挽留的不安感却消失了。

她曾经是那么害怕。

她害怕的不是死亡,也不是污名,甚至不是孤独本身。

她害怕自己从没被爱过,害怕自己最幸福的回忆只是一场错觉,害怕自己唯一畅快活过的记忆只是沙滩上的一串脚印,被海浪轻轻拍打过后就了无痕迹。

她害怕何梦露不再记得她们相爱过。

可何梦露爱她,不是吗?

卿言为她整理好裙子,卸下鞭打过她又捆绑着她的那条皮带,然后轻柔地吻上她。

呼吸的纠缠迎合着心跳的节奏,将天与地都倒转着融进身体里。

她们相拥得那么紧,好像乘着一叶扁舟、飘摇海上的旅人,抵抗着试图将她们分离的暴风雨。

她们吻到挣脱恐惧的束缚,挣脱折磨的苦痛,挣脱自厌的烦扰,吻到将自己灵魂的一部分刻印给对方。

情欲消散后,残留下的是冲刷不尽的爱意。

没有人舍得结束这个吻。

可卿言还是终於轻轻推开她,又亲吻几下她漂亮的下颌,直至软嫩的耳垂。

她为何梦露整理着头发。

细碎的发丝顺着她的指尖回归到平整的形状,那不太自然的深黑色衬得卿言的手指更加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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