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页(2 / 2)

卿言硬扯出一个根本算不上是在笑的表情:“您大老远跑来教我做警察吗?”

他只是在动摇我,在挑衅我。卿言提醒自己道,没什么大不了,不过是一些垃圾话,不要受影响——

何梦露还在看着。

她微微瞑眼吸气,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看不出动摇的神色:“不觉得教一个死刑犯做警察有点晚了吗?”

她表现的很好。王贇才在心里默默评判。冷静得非常快,恐怕现在已经在找机会将话题转回自己的计划上了。

蹲了一次监狱,就成长了这么多,她的那个搭档还真不算白死。

“是我多话了。现在的年轻人管这叫什么……爹味?看来我这种中年人也要时不时反思自己总爱说教的习惯。”王贇才还摇了摇头,摆出一副拿强势的后辈没有办法的样子,“我是想说,你难道从来没想过,为什么你明明是个弃婴,孤儿院却知道你姓卿呢?”

什么……意思。她姓卿当然是因为、因为……

等一等。

卿言终於明白了王贇才话里的深意。孤儿院里的孩子有很多身世和她差不多,是没有父母认领的孤儿。但也有很多孩子是父母已经不在了,而亲戚又不想收养的。她常年与这样两种孤儿一起长大,工作人员们也对孤儿的来历问题避之不提,害怕这个问题摊开来谈,会让孩子彼此之间起分别心。

所以她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

姓氏是和出身挂钩的。

她所在的孤儿院里,有一大部分孩子是姓“党”的。她没有发觉那些姓党的孩子全部都是弃婴。孤儿院里的孩子连自己都自顾不暇,又怎么会去打听别人的事?更何况她从婴儿时期就是在那里被养大的,从不是一个闯入者,不会对这种环境产生任何的疑问。

可她却姓卿。

她怎么会姓卿呢?

说起来,於雪晴的母亲是怎么通过卿采荷的名字查到卿言的呢?

她从来没有想过去问,她粗暴地将一切提早发觉这点的机会断绝了,这才让她现在陷入如此一无所知的境地。

“她来过,是不是?”

卿言知道自己不能被王贇才引诱着说任何话、表露任何情绪。可她忍不住问。她怕自己再也没有机会知道了。

王贇才点头。

他现在的神色、举止,甚至连心理活动都非常得体,没有半点扭曲的嘲弄。他知道卿言在这个话题上永远都无法伪装成大人。任何一个认为自己不被母亲所爱的人都是这样。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