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穆靖安看着楚询的目光还有两分赞赏,把楚询都看愣了。她知道穆靖安可能误会了什么,但也不好解释,索性转移话题:“小姐今日才回来,怎么不早些休息?”
她问着,还特意看了眼穆靖安手里的酒,显然是对方的好脾气让她壮了胆子。
穆靖安倒也没生气,被楚询提醒了似得,还举起酒壶喝了一口。淡淡的酒香弥漫开,又在夜风中散开……楚询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就是被这冬日的夜风一吹,忽然觉得冷了,扭头就打了个喷嚏,然后下意识裹了裹身上的衣裳。
这动静被穆靖安看到,不禁莞尔,接着摇头赶人:“行了,回去吧,再不回去你那馒头都该冻硬了,小心磕着牙。”
楚询听话的站起身,转身走了两步,回头就见她还坐在那里。
大抵是这些日子的相处让她放下了戒心,见状又不由走了回来,念叨道:“早入冬了,晚风这样冷,小姐你怎么不回去,小心着凉。”
穆靖安闻言看她一眼,摆摆手:“放心吧,我就坐会儿,一会儿就回去了。”
楚询不是傻子, 穆靖安如此反常的模样,明显就是有心事。她不该问的,但今晚穆靖安帮她答疑解惑了那么久,她也不想看她不开心。於是又壮了壮胆子,挪了回去:“小姐你是有什么烦心事吗?不然说出来,或许我能帮上忙呢?”
这话有些大言不惭了,穆靖安听了都不由失笑。可想起自己的烦心事,她又实在笑不出来,於是想挂上的笑转眼变成了一声叹。
她这一叹,楚询就更不愿意走了,眼巴巴看着她。
穆靖安对关心自己的人,总是心软几分,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於是道:“和你说可以,但你不许往外泄露。”
楚询不是个藏不住事的人,更何况将军府里除了穆家父女,还没有谁能得她全心信任。因此她毫不犹豫的点头,甚至竖起三根手指发誓:“小姐不让我往外说的,我必守口如瓶。”
穆靖安见状先是笑了笑,但很快笑容便淡去了,她叹口气:“这事我都没跟我爹说,但和你说倒也无妨。当初城中粮仓被烧,你也跟去看到了,从那时起咱们城中就缺粮了。这次攻打桐城,固然是为了复仇,但除此之外更重要的却还是为了桐城的存粮。
“可惜,桐城虽然被我拿下了,但桐城的粮仓却是空的。倒是桐城守军几万人被收服,一来二去,没解决粮草问题,反倒添了几万张嘴等饭吃。”
说到这个她是真愁,在桐城的时候她听从了常四的建议,打算从当地大户身上弄些粮食。结果那些人家抄是抄了,抄出来的粮食却并不多,多半也是跟桐城的存粮一样给了崔氏。倒是钱财抄了不少,没办法只能给军队分钱,也算是暂且安抚。
可钱是钱,粮是粮,总要先填饱肚子才能谈其他。现在天下大乱,商路不通,小规模买粮还好,大规模买粮却很困难,她也并不想将接下来的精力全放在这事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