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千雁没有听到阮初的回答，她大概也能够猜测出阮初现在估计还在呆怔。

封千雁安静的独自坐在试衣间内， 抬眸看向门内设置的穿衣镜。

此时……她的脸颊也是微红的。

浅浅的红色掩盖了日常的苍白， 显现出了几分健康的血色。

看上去有点人气了。

封千雁很少会有如此脸红的时候， 她从不曾为自己所做的事情而羞耻过。

原本以为是无法完成的任务， 却在强烈的心理建设之下完成了，甚至……不觉得丢人和后悔。

阮初当时完全被她掌控，被她吸引目光， 被她肆意控制的感觉，心理上有很强烈的感觉。

封千雁注意到自己换上的内衣，的确是设计独特也很感性， 是她从来都不曾考虑过的款式。

封千雁从轮椅上站起身来，在镜子中过分削瘦的身形， 虽然没有完全到皮包骨头的程度却可以看到清晰的肋骨。

这内衣，她并没有足够的身材去支撑起它独特的设计。

封千雁重新穿上了衣服，坐在轮椅上操纵着出了试衣间。

而店员看到封千雁从里面出来之后明显松了口气，眼神总是看向是试衣间内很是担忧。

“她挑选的两件内衣在里面。”封千雁抬眸，给了店员进去查看的机会，“全部包好。”

“好的。”店员眼睛一亮，两件内衣价格不菲，她提成稳了！

封千雁将目光看向阮初，她已经恢复了很多，但是此时眼神闪烁始终是不肯看向她的方向，四处漂移，每次只要看到封千雁之时脸色就会红几分，循环往复。

封千雁闭上了眼睛，疲惫一览无遗，却并没有烦躁。

两件内衣三千七，阮初在得知价格的时候震惊无比，看着面前笑意盈盈的店员的时候觉得她此时的标志性微笑完全就是魔鬼的笑容。

“这要命的店员一开始根本不给我说价格，后来我看了吊牌才找到那么一点点小字，这简直就是欺骗消费者。”阮初在她的身后推着轮椅，手中提着两个非常精致包装的小内衣，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后来我看了看其他的内衣根本就没这么贵的，她给我推荐的时候肯定是挑最贵的推荐的，现在的导购都没点良心的吗？我看起来像很有钱的样子吗？”

封千雁闭上眼睛，她真的很疲惫了，完全没有力气再开口说话，但是阮初说的每一句话她却都听在心里一一回复了。

阮初身上那条红色的裙子，是当初她定制的休闲礼服，价值昂贵，并且只穿过一次。

要说导购的良心，那个导购是个有眼色的，很明显一眼就看出了她们的消费能力，思维也很有趣。

耳边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的咚咚咚的声音，封千雁居然觉得很催眠。

只是为什么不说话了。

封千雁微微皱眉，她不习惯阮初这么安静，刚刚想要睁开眼睛，然而鼻端却传来一丝清冽的甜香，她感觉到阮初的手轻柔的系上了她外套的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