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有了些初夏的感觉,空气中明显热了很多,就连一向畏寒的楚瓷也从被子里伸出了胳膊,占了整张大床最中间的位置。

小心地坐在床边,简岁终於有机会再仔细看看楚瓷的睡颜。

花园里透来的月白灯光不是很亮,但也能让简岁看清楚瓷。

乖巧地侧躺着,小半张脸埋在松软的枕头里,平素总是柔和清澈的眼睛闭着,窍长轻盈的睫毛投下长长的阴影,瓷白的皮肤总让她显得脆弱易碎,像她的名字一样,是需要让人小心翼翼,精心呵护的瓷器。

可偏偏这易碎的瓷器还没点自知之明,老是自己往危险的地方跑。

从被子上牵起楚瓷的手,娇嫩白皙的皮肤上一点点痕迹都格外明显,更别说这么一大片的红,即使现在消退了许多,可也让人看着心颤。

拿来药膏,又给楚瓷小心地涂了一遍。

涂完后,简岁看着楚瓷出神。

她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在一点点陷进楚瓷对自己的好里,可是她却一点挣扎的心思都没有,任由自己,沉溺其中……

看了许久,眼睛酸涩,简岁看了看床边的位置和楚瓷旁边的位置。

没再在乎那平常隔开老远的距离,简岁在楚瓷的身边躺了下去,看着楚瓷依旧安静的睡颜,她觉得自己也只有在楚瓷看不见的地方,理智最薄弱的深夜,才敢放纵自己的想法,肆无忌惮地去靠近她,不用去想那些虚无缥缈的未来,只遵从自己的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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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瓷觉得自己这一觉睡得格外舒服,当铃声响起的时候她还有些不情不愿,抱着怀里柔软的抱枕用脸蹭了蹭,想装个鸵鸟继续睡下去,这讨人厌的班谁爱上谁上。

等会……

在意识又要回到周公老人家那里的前一秒,楚瓷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自己这床上哪来的抱枕?!

这个想法让楚瓷瞬间清醒过来,唰一下睁开眼睛往自己怀里看去。

但也许是清醒得太快了,脑子有点跟不上,楚瓷盯着怀里的简岁看了足足三秒,才终於反应过来。

夭寿了!!

自己这是干了什么?

连滚带爬地从床上下来,楚瓷满脸涨得通红,看着被自己吵醒,眼神朦胧迷茫看过来的简岁,心里的负罪感达到了峰值。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昨天晚上可能睡得太死了,我我我……”

越着急越说不清楚,楚瓷刚清醒的脑子超负荷了,差点又宕机,脸红得整个人都快冒烟了。

简岁被楚瓷这么大的反应吓了一跳,看了一眼自己和楚瓷身上都整齐的睡衣,她还以为昨天晚上两人睡着之后发生了什么呢。

松了一口气,简岁挪到床边安慰明显不太冷静的楚瓷,“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你冷静一下。”

“可是刚才我……”楚瓷的声音小了下去,眼睛都不敢看简岁,“我抱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