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楚瓷刚穿完衣服拉开帘子,江荀和简岁也正好进来。
江荀看了一眼楚瓷充血的耳朵,“看来效果很好,恢复得比我预想中还要快。”
听见这句夸奖,楚瓷的脸更红了一些,咬牙切齿地看着江荀,“多亏了江医生的‘妙招’。”
“我觉得也是,”江荀十分不客气地受用了这句“夸赞”,“看来楚瓷问题不大了,不过她常年体温偏低,像今天这样对她的身体暖着是有好处的,我建议你们回家也可以继续……”
“谢谢江医生,建议得很好别建议了,”楚瓷打断了江荀的话,从病床上下来,“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很忙吗?现在都该吃中午饭了,不忙的话给你挂个吊瓶再走。”
江荀看了一眼时间。
简岁比楚瓷先回答,“不忙,江医生该给开药开药,我们有时间。”
什么事也没楚瓷的身体重要。
江荀给开了药,楚瓷还得打完再走,简岁看了一眼时间,去给楚瓷准备午饭。
躺在病床上,楚瓷看着给自己扎针的江荀,“我今天就只是失温?”
江荀贴胶带的手顿了一下,“还有你的心肺功能衰竭,我再次认真地建议你,最好还是留院观察,虽然可能也不会有什么效果。”
“到什么程度了?”看着扎进自己血管中的针头,楚瓷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上一世的时候也是这样,只是这一次显然比上一世变数更多了一些,毕竟还有系统给加的生命值,让自己不至於那么快的挺不住。
“我上哪知道?你的情况恶化完全没有任何规律!”第一次,江荀的情绪这么明显,显露出她的着急和束手无策的愤怒,“你的身体里就像是住了一个喜怒无常的黑洞,它会毫无预兆地出现,然后吞噬你的生命,但是我只能无能为力地看着它给你的身体造成不可逆的伤害,什么也做不了。”
楚瓷的身体远比江荀曾经见过的任何病例都要枣手的原因,是因为其他病人最起码会有一个生病的基本因素,比如细菌,比如病变等,虽然对於很多种病他们身为医生到现在也是没办法,可是却都不像楚瓷的这样。
没有任何原因。
就像是在闹脾气的孩子,突然就要毫无征兆地恶化一下,突然就要莫名其妙地虚弱下去,谁也拦不住,谁也改变不了。
江荀外泄的情绪也只是一瞬间,接着她重新恢复了一贯的面无表情,“我错了,我为我最开始的狂妄自大道歉,我以为我可以,但是我不行,我的医术在你的病面前,没有任何用武之地,我什么都做不了。”
身为一个医生,江荀同样是最想让楚瓷活着的人,她的全部信仰归属就是医术,可是现在事实狠狠给她上了一课,让她知道自己究竟有多渺小,多无用。
楚瓷看着这样的江荀,心里同样也不好受,自己的身体自己已经再了解不过,这些不是江荀的错。
“你没有错,你已经很厉害了,可我们依旧还是人,有太多做不到的事情,无可改变的就只能接受,有句话叫尽人事,听天命,尽过最大的努力,怎样的结果都是问心无愧,江荀,别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