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了一口果汁,楚瓷发现异常难喝又放下了,“我才刚接手项目,现在问我这个问题是不是太早了?”
“早吗?你忘记你答应过我什么了?”对面的人对楚瓷的态度有些不满。
楚瓷眉头微皱,原主怎么这么爱答应别人这事那事啊,也没个记录,她上哪知道?
心里腹诽,面上还要不能露出破绽。
楚瓷抬头迎向对方的视线,不避不让,眼神中似乎有隐忍的怒火正在极力克制,半晌,她才缓缓收回视线,闭上眼睛,倚向靠背,似乎极为失望。
一个字没说,就让对方猜去吧,楚瓷不知道对方能猜出什么,她选择这种反应的最后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借口是孩子对这个母亲的失望之情。
除此之外她确实也不知道就自己这啥也不确定的情报,还能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在楚瓷闭眼的时候,对方开口了。
“你不说我也知道楚雄的打算,我就问你一句,你到底还打不打算履行承诺?”
楚瓷演戏演到底,似乎强作平静地睁开眼,“你心里只有那个承诺吗?”
“不然呢?还能有什么,你这个女儿吗?”
对方凉薄的视线看过来,带着些微的不解,似乎不知道今天的楚瓷是怎么了。
楚瓷则被这理直气壮的一句话差点给噎死,她差点就以为对方说的是什么理所当然的真理!
这次楚瓷是真情实感地为原主感到可悲,不怪她性格扭曲偏执,之前还以为母女十几年没见另有不得已的隐情,现在看来,不过是因为亲情这东西,压根没有而已。
自嘲地扯扯嘴角,楚瓷喝了一口那又酸又涩的橙汁,艰难咽下,“项目在我手里,但决定权不在我手里,你换一个要求吧。”
荣德目光带着审视落在楚瓷身上,“你是在怪我?”
“不应该吗?”
楚瓷都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还能问出这样的话,十几年的时间,亲生女儿近在咫尺,她随时可以看见可以联系,可是却杳无音信,不闻不问,她怎么能做到的?
再想想楚雄,在原主十几岁时一个招呼不打给娶了个后妈,然后家宅后院里的事情一概懒得多管,要不是原主也不是一般人,就这种爹不疼娘不爱,还有个后妈磋磨的日子,活下来都费劲。
只能说楚雄和荣德这前夫妻俩真是一个德行。
荣德对楚瓷的反问缄默许久,又喝了一口苦咖,“那条件就换成股份吧,这总不过分吧?”
还以为对方会良心发现解释一句,楚瓷面上都难掩失望,“不过分,我尽力,还有事吗?”
“我要尽快拿到结果。”
荣德补了一句。
楚瓷不想说话,操控着轮椅直接离开。
咖啡店的门开启又关上,荣德看着楚瓷明显带着怒气的背影若有所思,是在为自己身为母亲的不尽职生气?可是说恨自己,永远不想再见到自己的不也是她吗?
眉头皱起喝完最后一点苦到让人头皮发麻的苦咖,荣德实在觉得养一个孩子比科研麻烦多了。
从咖啡店离开的楚瓷正窝着一肚子火,她甚至怀疑这真的是亲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