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离婚的事暂时告一段落。

到后面,她察觉出林思洋对自己的念头,明确拒绝林思洋,并再次提出离婚,但仍旧被对方以公司和孩子的事压着。

最后,她隐隐有了个猜测。

於是按兵不动,没再提过这个念头。一直到前段时间,得知姑母提前回家,於是她以祭奠落叶归根埋在老家的外祖为由,终於回国。

“其实我一直不敢回国,那场车祸给了我很大的阴影。你知道那场车祸有多严重吗?”

白琅低垂下头,那年的场景像个按了循环播放键的电影似的,时常在她脑海里重现。

她妈妈将她护在身下,一瞬间,火光迸发,有什么被烧焦的味道传来。

后来她才知道,那是她父亲被烧焦的味道。

她父亲当场死亡,等救援出去的时候,只剩个黑漆漆的骨架子。

而她母亲被飞来的钢筋穿透了整个脑袋,偏偏吊着一口气,命悬一线。

想起当年的种种,她下意识颤抖。不过片刻,就有人将她抱住。

她什么也听不见,但意外的能感觉到对方是在安慰自己。

她语气带着颤抖:“如果不是我,那场意外不会发生。”

那天是她父亲看她心情低落,所以打算带她出去兜风。但谁也没想到,会突遭意外。只是其中又关系到唐韵采,她不想多一个人为当年那场意外耿耿於怀,索性没详说。

——不是你,只是场意外。

见状,白琅扯了扯嘴角:“这场意外是我造成的,但我知道,逝者已逝,我不能活在过去,所以我得护住在我身边的孩子。”

而唐韵采满脑子絮乱,沉默着,最后又问:

——这些事情,为什么告诉我?

明明现在她只是白大小姐的人。

“韵采,我只信你。”

白琅这才抬眸,两行泪落下。

唐韵采脑海里轰的一声炸开了。

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自己是什么时候暴露的?

眼前的白琅无声落了一脸的泪,她下意识抬手,将对方脸上的泪抹去。

下一秒,白琅的手轻轻抓住她的手腕,那双空洞的眼里像是加了神采:“韵采,我想离婚,你帮帮我。”

没去问对方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的身份,唐韵采冷静下来,还是觉得不太对劲:

——为什么不找你姑母?

白琅扯了扯嘴角:“林思洋的公司和白家有合作,姑母又是个出了名的工作狂,我父亲常说她是个利益至上者,为了利益甚至可以抛弃家庭。”

“她为了工作一年只在家里留不到一周的时间,你觉得她会为了我放弃合作吗?”

唐韵采默住。

白琅的话不是没有道理。

“我不能做没有把握的事情,要是打草惊蛇,林思洋会提前做好准备。到时候我要拿孩子的抚养权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