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前面。”

这一带已经远离了繁华的市中心,前面是一溜大排档,油烟味隔着老远都能闻见,最重要的是人很多。

安东国冲疑了一下笑着说:“宁宁不用替我省钱,我已经在市中心的西餐厅预订了包间。”

安宁置若罔闻,迈着步子往前。

“好好好,都听你的,我去停个车你先找位置。”安东国把车停到稍显隐蔽的角落。

安宁随便挑了个地,安静坐在椅子上。

“老板来点啥?”服务员拿着菜单站在旁边问。

安东国接过菜单递给安宁,“宁宁你看你想吃什么?”

安宁没伸手也不说话,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

夜晚的风带着凉意,穿着西装都抵御不住。

“行,我来点。”安东国泰然自若地收回手,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微笑,“这个,这个还有这几个,这个鸡爪来一份,我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啃鸡爪了。”

“都多久之前的事了,之前被鸡骨头卡过一次喉咙从那之后我就不吃鸡爪了。”漫不经心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服务员拿着笔的手默默划掉,心里暗自推测这两人的关系。看这副打扮八成是落跑父亲多年后功成名就良心发现想弥补亏欠的女儿。摆了这么多年地摊,看过了各种狗血的故事,他已经形成了识别雷达,等下要重点观察这桌,有掀桌的风险,虽然这个男人看起来衣冠楚楚,不过能做出抛弃女儿这种事,人品堪忧啊。

安东国沉默片刻:“那就不用鸡爪,先点这些吧。”

服务员:“行,马上来。”

这一条街上有形形色色的摆摊小贩。蛋炒饭,臭豆腐,烧烤啤酒,摊前阵阵白烟交织。铁板上的鱿鱼被压的滋滋作响,香气扑鼻。

街边灯火通明。廉价的LED灯被随意缠绕在招牌上,发出橘黄色的灯光。光着膀子的男人们坐在简陋的塑料椅子上划拳喝酒,吆喝声洪亮。三三两两的上班族带着疲惫,喝着小酒吹着风。油烟和香烟混杂,吹散在风中。

安东国双手交叉手肘搭在大腿上,身子向前倾,右手上戴着的华贵银表微微反光,考究的西装勾勒出他宽厚的后背,褐色皮鞋精致典雅。他身上仿佛带着屏障,和周围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香菜吃不吃?”老板边大声询问边麻利的放着其他调料。

安东国望向安宁,有了前车之鉴他觉得还是问清楚再说比较好。

安宁目视前方,丝毫没有说话的意思。

安东国神色一动:“一半放一半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