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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死陈九验什么屍?不先救人,反而验屍?

她正想着,拉住自己袖子的手倏然掉了下去,垂在身旁。

好了,现在真的是死透了。

赵月柏深呼吸一口气,帮那只手重新摆回以前的姿势,状若无事地转身走了出去。

“赵司吏胆子够大,我都不敢一个人在里边呆着。”周诠夸道。

两人讲话间陈九已经提了雄黄酒回来,打了个招呼后钻进了白帐中。

赵月柏神色复杂地看着那顶白帐,里面的人影一闪一闪,忙忙碌碌。

周诠道:“赵司吏不必担心,我看你人证物证皆有,这件事与你定无关系,周某保你平安无事。”

“多谢周大人。”赵月柏面带恭敬行了一礼。

陈九在里面忙了一个大半时辰,而后摊开两手走出来,凝重道:“我先去洗个手。”

须臾他边抆着手边走到两人身旁:“人就是摔死的,伤到了五脏六腑,内脏皆有出血。”

“当真?”赵月柏看着他的眼睛问道,陈九的眼睛也盯着她。

“当真,赵司吏信不过我的水平么?”

“当然信得过。”赵月柏哈哈一笑:“陈仵作莫开玩笑了,你可是我们这里最好的仵作。”

但赵月柏在心里作猜测,陈九的话到底可不可信?

他作为一个仵作,人死没死应当能很准确地判断出来。

当时小厮摔在地上,说不定真是内脏破损,但到了周诠这边的时候还没死透,意识还没恢复过来,就被送到了验屍房的仵作手上。

难道是因为他必须死,所以陈九才明知他还活着,但还是亲自下手剥开他,美名验屍。

所以他摔下来,真是自己要摔下来的吗?赵月柏揉了揉眉心:“多谢大人愿意相信我。”

赵月柏踏出仵作间的时候,夜已经深了,春节的氛围在衙门外还存留着,衙门内除了有灯笼的地方带点光,其他地方漆黑无比。

此时衙役刚换完班,马枫稳当地从她旁边经过,两人抆肩而过,赵月柏顿住,正要问他几句话。

马枫却先她一步开口:“人不是我杀的。”说完他就走了,没有过多停留。

***

这几日,平南县对於那个小厮的死因众说纷纭,冲冲不见官府给个定论,是越闹越大。

一群人吵着官府要给他们一个结论,甚至有人要求开棺的。

那小厮家中没人,只有他自己一个,死了以后也没人帮他收拾,都是官府的衙役用草席一卷,葬在了乱葬岗,又哪里来的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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