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口喘气,又哭叫道:“求求你……求求你饶了我吧……我这一生都会给诺诺祈福安灵……求你,欺负诺诺的、那贱妇我会休了她,我会赏白绫给她!我发誓……我必定带着儿女日日焚香祭奠……”

“你的儿女已经去了,”傅沉欢漆黑的眼森然,轻声:“莫再做这种恶心的梦,我会差人把他们的碎骨带给你。”

安王倏然睁大眼睛,喉头嗬嗬作响:“傅沉欢……傅沉欢!!你怎么敢!你怎么敢!玉臻和我的女儿……他们是无辜的!你这猪狗不如的畜生……你杀了我所有的孩儿!我定会化为厉鬼!我绝不会放过你!”

傅沉欢双眼血红,慢慢弯唇,旋即哈哈笑出声来,那声音至恸至恨,令人不忍卒听:

“我是畜生,你是什么?诺诺也是你的女儿。”

安王发了狠:“傅沉欢,你知道本王最悔的是什么?本王最悔竟没发现你如此情深……你竟真的会下贱到爱上仇人的女儿……哈哈哈……早知如此,本王必定不会让你心肝宝贝就这么死了,必定一天割下她一块肉来,好好送与你——”

一阵血腥气涌上来,舌根下满是铁锈味道,傅沉欢喉结上下滚动,将那口淤血压了下去。

抽出腰间匕首,刀锋一划,安王一根食指落在地面干草上。

“一天割下一块肉,原来你喜欢这种死法。”他说,“这是第一天。”

*

傅沉欢回到府邸时天已蒙蒙亮,他面无表情僵硬缓走。

前厅一灯如豆,微光薄弱,有人在里面说话。

他站的远,但那里交谈的声音一字不落的听进耳中。

“我说了很多遍,食骨金没有解药。罗大人,你怎么还来问呢。”

“那就只能让少将军硬抗着?金砂穿骨之痛啊,岂是寻常人能熬的住的?段淮月,你医毒双绝……”

段淮月赶紧拂开罗真的手:“罗叔——首先你家少主子可不是寻常人,其次,我也没你说的那么绝。”

罗真恼了:“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不是没给他开过镇痛的药,他可吃过一回?而且我也说了,他体内有两道毒,毒性相冲,反而平衡。而且那陈年旧毒只损伤记忆,不算枣手,只有食骨金是内耗慢性毒,毒的就是内功深厚卓绝之人。内力压制,才越控越重,最后才全身骨头都化作金砂。”

他话锋一转,“但如若不用内力镇压毒性,除了惨痛异常,也不会有什么大事。你们摄政王何等人物啊,呵,我从未见过他用内力抵制毒性。”

罗真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