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琇一向是做的比说的多的人, 明明是号称热情奔放的法国人, 性子却好像完全随了母亲那一脉的内敛克制。“喜欢”和“爱”这种话语,除了当年挑破暧昧时说过, 其他时候季侑言鲜少能听到景琇直白吐露。
那样惯於用高冷、平静来保护自我的人, 此刻却这样毫无保留地打开身体接纳自己、敞开心扉表露爱意,在这样的情境下也依旧想着要安抚自己。季侑言心满得发疼。
景琇是在怎样地爱着她。
这是她失而复得的珍宝啊。季侑言一眨眼又是一串晶莹的泪。
景琇用大拇指轻拭她的泪水,沙哑道:“到底谁才是小哭包?”
季侑言止住泪不好意思地笑了。她偏头亲吻景琇的手心道:“你说是谁呢?”
“枕头是哪个小哭包哭湿的呢?”她带着景琇的手压到枕头上,俯下身在景琇耳边暧昧道。
景琇触到季侑言指间的滑腻和枕上的湿润, 想到自己情动时的表现, 羞得想把自己埋起来。
她抽回手捂住季侑言的嘴,恼道:“你话好多。”
她侧身想要转换姿势反击, 季侑言早有防备,眼疾手快地顶膝一蹭,景琇本就还在余韵中,猝不及防,溢出一声低吟, 瞬时间又瘫软了下来。
她染着媚意瞪季侑言,季侑言一点都不害怕。“阿琇, 不记得没事。”她诱哄道:“我带你回忆一下。”
像是积雪多年的冰山被融化,又像沉睡多年的火山被唤醒,季侑言食髓知味,不知疲倦,景琇半推半就,溃不成军。
夜已深, 人未静。
“言言……不要了……”景琇声音完全哑了。
季侑言看着像小奶喵一样柔软可欺的景琇,满心爱恋。她安分地收回了手,蹭蹭她的鼻尖道:“好,不要了。”
她枕在景琇的枕上,抱着景琇等她平复下来,而后拖着酸软的身子,下床取了干净毛巾,用温水打湿后回到床边帮景琇整理自己留下的狼借。
景琇拢起双腿:“我自己来。”
“乱动会抆枪走火噢。”季侑言压着景琇的肩膀笑眯眯道。
景琇咬唇,掩耳盗铃地捂住了眼睛任由季侑言动作。
季侑言指尖划过景琇的那道长疤,景琇不自觉地蜷起五指。
与视频的那一次不同,景琇小腹至胸下的那一道长疤,除了那一行“forgive”,还多了一株盛放的红玫瑰,枝蔓恰到好处地顺着疤痕而上,完全盖住了那一道疤。
如玉的肌肤,如火的玫瑰,相得益彰,冷艳动人,季侑言刚刚就惊艳得挪不开眼。
“为什么是玫瑰?”季侑言轻声地问。
景琇移开遮着眼睛的手,凝视着季侑言道:“因为像你。”
季侑言不解,景琇淡淡道:“玫瑰有刺,紧握在手中就容易被刺伤。”
季侑言想到自己曾让景琇受过地那些委屈,眼里露出内疚,“阿琇,我……”
景琇微微笑着打断她道:“可它的刺,是为了抵抗外界环境,保持水分保护自己才生出的。玫瑰有刺,才能长成玫瑰。”
她用小拇指勾住季侑言的小拇指,带着她滑到了玫瑰花下的“forgive”上:“我真的理解它了,所以我也真的原谅了。”
季侑言望进景琇美丽温和的眼里,心跟着指尖发烫。
她低下头顺着玫瑰的枝吻到玫瑰的花瓣上,虔诚又温柔,带过一路的酥痒。
景琇的身体随着她的吻轻颤着。“言言……”她有些受不住地轻抬季侑言的脸。
季侑言顺从地抬起了头,压着景琇的手抚摸在自己的脸旁:“玫瑰相信采花人了,愿意剪掉自己所有的刺。”
景琇心生动容,目光如水。
季侑言又道:“就算还有余刺,也一定是温柔的。”她蹭着景琇的手心一语双关道:“刚刚,我刺得温柔吗?”
???景琇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季侑言在说什么,面红耳赤。
她一手拉过被子盖好自己,一手从季侑言手中抽出,狠狠地拍了一下季侑言的大腿。
其实她现在根本使不上多少力,但空气中还是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啪”。
“哎哟!”季侑言夸张地哀嚎出声,旖旎气氛全消。
景琇心疼了,觉得自己下手重了。她装作冷淡道:“好了,我要睡了。”
季侑言委屈:“我宝贝好无情啊,盖上被子就不认人了。”话是这么说的,但她手下却细致地帮景琇拉平整了被子,掖好了被角。
“我去冲一下,马上就出来。”她亲亲景琇的额头,顺手帮景琇关上了灯。
冲洗完,她怕景琇已经睡下了,小心翼翼地翻开被子爬上床,动作轻柔地贴近景琇。
“还疼吗?”景琇冷不丁地出声。
发现景琇还没睡,季侑言放开了手脚,一把将景琇捞到了怀里,“什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