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侑言没来得及否认,景琇祭出杀手鐧道:“那你别睡主卧,睡客房吧。”
话音刚落,季侑言二话不说,拉起行李箱往主卧跑去。她从行李箱里取出睡裙先扔床上占位置,而后又拖着行李箱跑向衣帽间。
景琇看着她快三十的人了做这么孩子气的举动,又好气又好笑。
季侑言进了衣帽间,熟门熟路地拉开了属於自己的那半面衣柜。衣柜里意外的不是空的,而是成排没有拆标签的衣服。她下意识地转身向景琇看去。
她以为是景琇暂时先占用了自己的衣柜。
景琇却蹲下身,一边帮她把行李箱里的衣服整理进衣柜,一边淡淡道:“是这几年每次顺手帮你一起买的。”
季侑言目瞪口呆,又感动又内疚。
“你有时间的话可以挑一下,留几件喜欢的,其他放久过时的就清掉吧。”景琇轻描淡写道。
季侑言指尖在一件件衣服上滑过,由衷道:“你挑的,我都喜欢,不要清,我要慢慢地每件都穿过去。”忽然,她指尖停在了一件性感的情趣睡衣上。
景琇挂好季侑言带来的衣服,侧头扫见季侑言在看什么,脸腾得烧了起来。
她伸手要拍掉季侑言的手拉上柜门,季侑言却眼疾手快地在收手时把衣服带了出来。
她坏心眼地晃了晃手中的睡衣,笑眯眯道:“阿琇,这件好像比较适合你哦。”
景琇恼羞成怒,前倾了身子要夺,季侑言却在躲开时就着那只手搂住了景琇。
“你知道田螺姑娘除了会做饭还会做什么吗?”季侑言的手不安分地游弋着。
“她还会造孩子哦。”她低低道。
明明是“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生了一个孩子”,从季侑言口中说出来却完全变了一个味道。
景琇被她舔吻、逗弄得腿软,勉力按住了季侑言作乱的手,“孩子是田螺姑娘生的。”
季侑言听出了景琇话里的意思,低笑道:“阿琇,我们各凭本事哦。”
景琇争不过她,眼眸一转,由着她去了。
等火已经燎原了,她才再一次轻喘着道:“言言……我……声音不能哑。”她马上要演话剧了。
季侑言顿住动作,反应过来景琇在说什么,如遭雷击,心凉了个透彻。
景琇舔着她的耳朵,狡黠道:“我不可以,但是你可以。”
季侑言叹气,带着景琇的手往下,闷声道:“我也不可以 。”
景琇摸到了护翼,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下两个人真的都不上不下的了。
“想算计我是不是?”季侑言无奈地刮景琇的鼻子,“偷鸡不成蚀把米。”
景琇低头轻啃了季侑言锁骨一口,嗔怪道:“是谁天天说我可以的?骗子。”
这么恼,看来是真难受,季侑言又怜又爱,一边赔罪一边忍不住笑出了声。
其实仔细想想,确实不适合做快乐事。不管是出声,还是出力,都可能会影响景琇的状态。季侑言不愿意。
於是难得同居,两人却只能做纯洁的同床室友。但能够每天睁眼见的第一人和睡前见的最后一人都是心上人,即使什么都不做,两人也觉得心满意足了。
三天后,景琇主演的话剧《惊雷》在北城剧院进行首场演出。当天除了季侑言和阮宁薇,《全民大制作》还来了好几个学员,景琇的圈内好友也来了三个。
季侑言试图隐藏在其中,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惊雷》全场三个半小时,景琇接近三个小时都在台上。台词量巨大,景琇却凭借着自己过人的台词功底,几近完美地演绎了下来。
她咬字分明、句句情感到位,配合着她精准到位的肢体、表情表演,展现出了惊人的舞台表现力和感染力,很快就将全场观众带入到了剧情之中、随着女主人公的境遇忽悲忽喜、揪心难过。等到她大彻大悟走向自我觉醒,描眉画脸,戴上髯口穿上厚底,身型挺拔、扮相俊秀地站到舞台中央,全场观众像自己跟着觉醒活了过来一般,热血沸腾,再等她宽亮醇厚的唱腔一起,更是全场惊艳。
所有人都以为她唱不好的,可她唱得很好,连因为懂行所以严格的票友们都不得不肯定她是下了苦功夫的。
如果有人生来就是适合舞台,那景琇一定就是其中一个。舞台上的景琇,光芒四射,散发着无与伦比的魅力,总会让人因为她引人入胜的演技而忘记了她的美貌,而又在不经意间被她的美貌戳到,心生惊叹。
季侑言坐在台下仰望着几尺舞台上熟悉又陌生的景琇,满目赞赏与痴迷,整个心魂都被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勾走了。
话剧谢幕的时候,全场掌声经久不息,景琇的粉丝们尖叫声不绝於耳,季侑言心头发烫,与有荣焉。
散场后,季侑言随着陶行若她们一起到后台找景琇,而后转场去吃饭庆祝。因为人多,季侑言不方便和景琇太亲密,所以隔着关以玫和陶行若,不远不近地走在最右侧。
大家三三两两、有说有笑地走着,忽然不经意的一眼,季侑言眼尖地扫见斜对面的走道中有一个赤裸着上半身的男人气势汹汹地朝着景琇飞扑而来。
几乎是条件反射,季侑言抬脚往景琇的面前急奔而去,以自己的身体挡住了男人向景琇冲刺的脚步。
下一瞬间,剧痛传来,季侑言眼前一片黑暗。
尖叫声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