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书里从没提过,这人参娃娃最初由何人取得。
而那高贵美貌清冷出尘的师姐嘛……恰好,也是摇光峰的真传弟子。
更恰好,就是让师兄心心念念、暗恋不成一怒堕魔的心上人。
总之的确是样重要道具,才能凭借“宝物线索”顺利摆脱蒋青萝的纠缠。
想到这里,谢蕴昭就不禁对师兄致以同情的目光:可怜的师兄,你一定不会知道自己刚刚错过了什么。不过话又说回来,强扭的瓜不甜哇,一个人参娃娃又能改变什么?
她望着师兄,默默脑补了一万字虐恋剧情。
卫枕流见她良久不语,以为她是面上逞强、心里后怕,就淡淡出声:“师妹放心,本就是蒋青萝理亏,她不敢再来找你胡闹。”
又说:“披头散发的像什么样子。孟师兄,绣云坊可有束发钗环?”
他一旦不笑了,表情看着就淡淡的,眼神的清冷也变得很明显。谢蕴昭回过神,嘀咕说:“师兄你说话怎么跟我外……跟我爹似地。”
孟彧也惊奇,也有了几分了悟:就是蒋青萝现在敢,这卫师弟怕也会想法子让她不敢。天生剑修的脾气,可不是开玩笑的。
“他这是不高兴了。”孟彧想通了,不禁感叹,“我这‘温润如玉、举世无双’的卫师弟,十年里冷脸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他打开那只嵌螺钿漆盒,挑了一只红木簪,亲自给谢蕴昭做头发。他身材比常人更壮硕,指节也颇为粗大,但无论是拈绣花针还是木簪,那十指都像穿花蝴蝶,灵活得让人惊异。
孟彧问:“谢师妹,你实话跟我说,你和卫师弟是不是有血缘关系?”
“是啊是啊,”谢蕴昭托着下巴,用一种极其明显的敷衍语气回答,“我们可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妹,血浓於水情重於山啊。”
孟彧:……
转念又想起那个“撒娇”的任务,谢蕴昭冥思苦想半天,等头发绑好了,她就走到卫枕流身边,犹豫半天,别别扭扭地伸手去拉他的衣袖。胡说八道她会,虚情假意也做得,可撒娇……应该是要真心才能过关吧?
“师、师兄。”她抬头看他,期期艾艾,“那、那个……”
卫枕流心情不佳,本一直拧着眉不知道想什么,此时见她吞吞吐吐,手指还牵着他衣袖,像一只笨拙的、跳来跳去、试探着想要信任他的雏鸟……他不由舒缓了神色,眼里那层冷气也融了,成为一点柔和的笑。
“怎么了?”
“刚刚谢谢你……但我还是有、有点害怕,师兄可不可以让我抱一下?”有点肉麻啊……撒娇是这么回事吧?谢蕴昭心里发愁,脸上也带出了可怜巴巴的神色,倒是意外地和她所说的话吻合了。
卫枕流注视着师妹洗去伪装的面容,在很短的一瞬里恍惚了一下。她真实的样貌其实很好看,尤其是鸦青色的眼睛,像夏日飞花的湖面,清新美丽又充满生机。
“……惯会撒娇。”他有些出神地说。
本来温雅却疏离的声音,忽而整个温软起来,像被南方阳光笼罩的水乡。
他俯下身,极轻极轻地抱了她一下,几乎只有衣衫碰到了她。与其说这是个拥抱,不如说这只是虚虚地将人拢着,但即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