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静默。
有人忽然道:“我去助卫道友一臂之力!我妙玄观弟子也在其中,怎能袖手旁观!”
一道流光飞去。
海面上多了一人,一齐施力,试图让狂暴的虚空之力稳固下来,好让卫枕流更快地完成定位。
执雨哼了一声:“北斗的事,怎么让你们抢先?”
光芒一闪,也落在海面上。
很快,又有许多流光跟了上去。
荀自在留到了最后。
一直到所有修士都飞了过去,竭力支撑起一小片安定的虚空,荀自在才回头看了一眼谢妙然的车舆所在。
谢妙然坐在车舆中,被精细华美的帷幔遮住了真容。荀自在盯着那一小片帷幔,慢吞吞收了手里的书,如同自言自语一般:“哎,都去了……我一个不去,也实在显眼。”
他一甩衣袖,如白鹤飞空,翩然落到众人身侧,也成了那对抗虚空乱流的力量之一。
破碎的山崖上,只剩了谢妙然一行人。
抱着九环大刀的丫鬟不大高兴地皱了皱鼻子,低声说:“女郎,你莫不开心。”
半晌,只听车舆中传来轻笑。
“无事。”她懒懒道,“‘话本’既然写好了,就断断没有失败的道理。阿茶,你且看着吧。”
……
谢蕴昭第十三次被掼在了山崖壁上。
便是淬炼过的修士之躯,她也觉得气血翻腾、眼前冒金星,只凭着本能一次又一次勉强躲过致命的攻击。
饶是性命还在,她浑身上下也都多了不少伤痕。最严重的是肩上一处贯穿伤;鲜血不断流失,让她眼前有点发黑。
黑影的力量似乎能够阻止伤口愈合。
躲起来也没有用。只要有影子,黑影就能潜行。
即便想逃,也会被它拽回来。
谢蕴昭压住伤口,颤抖的右手抓起太阿,自嘲地笑笑:“真是很久没这么狼狈了……安逸生活过惯了,都忘了生死拚搏是怎么回事。”
呼——
黑影如同鬼魅,顷刻已然贴在她面前。那张恐怖的乌黑面容,几乎整个压到她脸上——如果不是一道及时竖起的剑刃阻挡了它。
太阿剑灵光亮起。
“天生日月……”
砰!
谢蕴昭被甩到了一边,头重重磕在了地上。
“妈的……要是还是凡人,老子小命都没了。”
粗糙的疼痛唤醒了属於市井和粗人的记忆。她下意识骂了一声;凡人的武夫在外行走,骂人就是给自己壮胆,也是相互混熟的重要技能。
谢蕴昭很久没咬过这些粗糙的词。当此刻她再度愤愤骂出来,久违的生死间的恐惧和压力就随着血腥味重新袭来。
但她的尝试并非徒劳……
“天生日月……”、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