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桐:“诶。”
董雅飞飞快地绕过她,去忙了。
见到她现在的样子,夏以桐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她当初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董雅飞也是个北漂,她有必要让她身败名裂,斩尽杀绝吗?虽然当时是陆饮冰工作室处理的,但是她和陆饮冰在一起了,陆饮冰的帐当然要算在自己头上。
她自以为掩饰得不错了,但是陆饮冰早就看出来了,就在夏以桐第四次走神的时候,陆饮冰用手指甲掐了她一下。
不悦:“当着我的面想别的女人,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夏以桐:“我没有。”
陆饮冰:“那就是想别的男人了,我还在床上躺着呢,你就惦记着第二春了哼。”
夏以桐:“……”
要不是看你还躺着,我早就两手掐过去了,狠狠地掐脸蛋,让你说浑话。
陆饮冰仗着自己病弱,嘴巴噘到天上去:“说不说?”
夏以桐想了想,该怎么整理措辞把这件事告诉她,算了不管怎么说,陆饮冰一定会骂她的。所以她就一点都没有添油加醋的照实说了,自己怎么怎么意外,人家怎么怎么憔悴,我是不是该补偿她点儿什么啊。
陆饮冰说:“你是不是有病啊?圣母病?”
夏以桐笑了,果然。
“骂你你还笑。”陆饮冰啧了一声。
“我喜欢听你骂我。”夏以桐道,像小狼一样,很有中气,生机勃勃的样子。
“那我就接着骂了啊。”陆饮冰说,“你知道人和人的际遇为什么会不同么?一部分是老天就是眷顾那些人,还有一部分是自己挣的,我虽然不信佛,但是什么因种什么果这种话我还是信的,特倒霉那种排除在外。我觉得她也不是特倒霉那种,还算运气不错的。你也说了,她比你先红,从十八线红到了三线,这就是际遇,三线又搭上了金主,道德问题不谈,这也是际遇,她要是能好好利用金主资源,现在就算没有挤进一线也是个二线红人吧。”
陆饮冰道:“还有啊,她要是不疏远你,你肯定掏心掏肺对她。她有你这么个爆红的好闺蜜,作为老婆的闺蜜,我肯定也会帮衬她一把的,二线就到了一线了。你觉得她这人命不好吗?”
夏以桐顺着这个思路理清,顿时就觉得董雅飞的命是真的很好。
陆饮冰说:“但是她一个机会也没把握住,不是上天让它溜走的,是她自己选错了路。她见不得你好,疏远你就罢了,攀上金主以后不想着怎么磨练自己反而将矛头指到了你身上,你当时要是被她污蔑成功了,现在在剧组打杂的就是你。不仅嫉妒,而且虚荣,你不是说她不是京城人么,再不济她可以回老家啊,我看她这德行像是想好好演戏的人吗?不定在剧组又想勾搭谁呢?”
陆饮冰说到这忽然顿住,眸底蓦地掠过一丝震惊之色,难道……
夏以桐说:“不会吧?”
陆饮冰垂了下眼睑,飞快地敛去情绪,懒洋洋看她:“你真是闲得发慌了才去同情这种人,有这个闲心不如多给我讲讲故事。”
“你想听什么?”夏以桐没注意到她先前的停顿,被她最后一句话转移了注意力,把董雅飞的事情抛到脑后,兴致勃勃地要给陆饮冰讲故事。
“睡美人。”
夏以桐:“……”
女骑士都躺在床上,还想听睡美人呢。好吧,这次的故事换公主来讲。
“从前有一个王国,丰饶富强,但是很遗憾,国王和王后一直没有孩子,他们为此非常伤心苦恼,有一天,王后正在河边散步,一条小鱼把头浮出水面对她说:‘你的愿望就会实现了,不久你就会生下一个女儿的’……”
刚讲到女骑士劈开王城外的荆枣,陆饮冰努力撑着眼睛,还是忍不住闭上了,发出平稳的呼吸声。公主依样画葫芦在女骑士的手心落下一个吻,宣誓永远忠诚。
第二天一早,薛瑶又来了,这次依旧是把夏以桐支出去了。
她的脸色从来没有这么难看过,像是蕴藏着雪山顶上的暴风雪,她把手伸进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自封袋,透明的,捏着一个角,里面的东西清晰可见。
是一颗直径约为6mm的钢球。
陆饮冰不太意外的样子,抬起眼帘看她:“董雅飞?”
吃惊的换成了薛瑶:“你知道?”
陆饮冰:“昨晚刚猜到,今天你就来验证我的猜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