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姝异想天开地觉得,这里或许存在着另一个空间,某些机关能够打开去向那里的通道。
回到周屏镇后,海姝本想立即去玻璃厂,但一想厂里说不定已经放假,便调头去了住满工人的巷子。
楼与楼之间的空坝上摆着麻将桌,有打麻将的,有嗑着瓜子闲聊的,东家长李家短是最好的话题。海姝凑进人堆里,一边听大姐们唠嗑,一边插上几句,渐渐把话题引到了那对夫妇上。
“梁家那两口子,前天我给他们说今年六村要团年,每家做道菜,大家吃百家宴,小赵说他们感冒了,就不参加了。嘿,小感冒算啥,他们就是不合群!去年的活动他们也不参加。”
“他们是大学生嘛,年轻人,过不惯咱们这种生活。”
“过不惯那不也来咱们厂十几年了吗?高贵个啥?而且你也别老说他们大学生不大学生的,我家孙子明天高考,不也是大学生?”
“现在的大学生和以前的能一样啊?现在阿猫阿狗都能读大学!”
大家哄笑起来,海姝也跟着笑。
又有人说:“那两口子大学是读了,但没毕业啊,不然那年头大学生那么值钱,他们怎么到咱们厂?”
“对对,我也听说没毕业,为啥啊?”
“这咱就不知道了,成绩不好,毕不了业吧?”
毕不了业?两人都没毕业吗?海姝心中疑问重重,又不想直接去找那对夫妇,思来想去,还是得找他们的领导,也就是不久前说出熔炉里发现人骨的那位徐主任。
徐主任正在组织工会写春联,忙得满面红光,一见海姝又来了,红光都变成了冷汗,“海,海警官,你又有啥事啊?”
海姝一看徐主任的字,笔锋苍劲,写得十分大气,海姝捡着好话夸了两句,徐主任没那么紧张了。海姝这才将他请到门外,问起那对夫妇。
“梁澜军和赵月?怎么查到他们身上去了?”徐主任很意外。
海姝解释:“不是查到他们身上,是想多了解一下工人们的情况,以便后续侦查。”
徐主任只当是普通问询,“他们啊,除了不合群、没孩子也没啥不好的了。灰涌大学,咱市最好的大学,在全国都有名呢,他俩都考上了,幸好没毕业,不然怎么可能来我们厂里工作!”
海姝问:“那他们是为什么没毕业?”
徐主任:“这就说来话长了!”
徐主任领着海姝回到文员办公室,在一堆并不整洁的人事资料中翻找到梁澜军和赵月的,一边泡茶一边说:“他们到岗时,还是我给办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