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每次对刘琼的刺激都点到为止,笑嘻嘻地请张刚等人去医院外吃吃喝喝。
“她快要绷到极限了。”温叙说:“我看得出,她渴望解脱。”
海姝说:“你刚从医院回来?”
温叙吃完最后一口面,“我一会儿还去,一起?”
海姝带上做问询的必要装备,“好。”
阳光从医院的走廊穿过,一些家属带着打扮得喜气洋洋的小孩,来给过年也回不了家的老人换节日的衣服。刘琼的病房传出隐约哭声,张刚愁眉苦脸走出来,看见赶来的温叙和海姝,连忙说:“温兄弟,你来得正好,我姐正在发疯,喊我们滚回去呢!我这是好心没报啊,我又不图她的钱!”
温叙将他安抚一番,推开病房的门。刘琼一看来的是他,眼神顿时凝固。
温叙走过去,拿来一张椅子坐下,病房里安静得只听得见呼吸和心跳声,空气仿佛都凝滞了。
“何必把自己困在牢笼里呢?”温叙缓缓开口,“其实你心里比我还清楚,有些话,说出来你就解脱了,你只是不敢踏出第一步。”
刘琼颤抖起来,床都跟着摇动。
温叙看着她的泪眼,“这么多年了,折磨你的人已经不在了,不要再折磨你自己。你不是想和他们割离吗?说出来,可能你就不再被他们控制了。”
海姝打开记录设备,轻轻放在病床对边的小桌子上。
沉默的时间很长,像是一个人在看不到光亮的黑暗中挣扎着爬行。海姝和温叙都没有打断她。
忽然,病房里发出一声嘶哑的喊叫,这个看上去比实际年纪苍老许多的妇人用被子遮住了自己的脸。
“我的儿子,他是个魔鬼。”
“我的丈夫和小叔,也都是疯子!”
“我也成了疯子,我过不了正常人的生活!”
刘琼和万泽宇的父亲万家勇曾经也是一对让人羡慕的恋人,他们一同在孔云镇长大,家里虽然都穷,但全镇的生活都那样,他们不觉得自己比别人差。
年轻的万家勇有一股拚劲和狠劲,和弟弟万长贵一起外出打工,发誓要让家里人的日子越过越好。在孔云镇,万家勇是大家交口称赞的青年,人们都说刘琼眼光好,找对了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