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眼皮说完,阴笑着倒退到门外。门再次关上了,祁雪媛盯着那扇门,心跳快得像要从嘴里吐出来。
她后悔了,害怕了,默念着“爸爸”。
那个单眼皮叫叶子哥,夜里从基地将她接走的就是他,还有个卷头发女人菲姐,在昨天以前,她就见过他们,叶子哥总是笑嘻嘻的,菲姐有点高冷,但会对她露出温和的笑。第一次见到菲姐时,她就想到了爸爸的同事,只是那个姐姐调走了,她都没来得及说一句再见。
他们要带她离开这里,因为她被主选中了,从此要去过另一种生活。
上车后不久,她就失去了意识,刚才醒来,她拚命想要冷静下来,但是眼泪还是不断掉落。
“爸爸,爸爸……”她哽咽地祈祷,“快来救救我,爸爸!”
谢惊屿并未将车开进山九村,在还剩下三公里的地方,他停下车,来到后座,拿出一个黑色的长方形盒子。这次从灰涌市来滨丛市,他们之所以选择开车,而不是搭乘公共交通工具,海姝刚才执意将车留给他,正是因为这个盒子。
盒子打开,里面是分解状的轻狙,他迅速完成组装,装入乍看普通的长形装备包中,挂在背上,又将另一支小的插到后腰上,锁上车门,从小路步行进村。
山九村没什么特色,所以外来的陌生人很少,谢惊屿刚到村子里,就有村民好奇又警惕地打量他。
“你找谁啊?”一个大爷问。
谢惊屿拍拍肩上的背包,“我徒步的,这不要天黑了吗,我来看看有没有地方能住。”
大爷摆手,“我们这没有旅馆!”
谢惊屿说:“那路过的人住哪里呢?”
大爷说:“都是自家的人,住自家啊。”
谢惊屿说:“最近没有我这样的人来过啊?”
大爷说:“没有,好久没认不到的人了。”
谢惊屿说:“好,那我自个儿转转,看搭个帐篷什么的。有没有公共的水源给我指指?”
大爷嫌他麻烦,往右边的小路一指,“那不是有个水龙头?我们浇地的。”
谢惊屿道谢之后走了过去,视线快速在周围扫过。刚才那大爷是个直肠子,不像撒谎,他说没有外人来,那就是真没有外人来。可坐标为什么显示在这里?带走祁雪媛的人里,只要有一人就是这个村里的人,他们就有现成的落脚地。
谢惊屿在水龙头边洗脸,给海姝发去一条消息。海姝立即回复:“我马上查村民的个人信息。还有,我快到了。”
谢惊屿打字:“别急,人多了容易引起注意,交给我。”
海姝看了会儿消息,回道:“行。”
查户籍需要当地警方出马,海姝将摩托车停在路边,和祁斌沟通,同时得知祁雪媛的坐标几乎没有再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