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鳖崽子我欠你咯!”外婆一边骂一边拽着她出了门,撑着伞往山上拖。
雨很大,闪电将天空照得亮如白昼,惊雷一阵响过一阵,山林间树影摇曳,犹如鬼魅。
她又冷又怕,身上湿了大半,哆嗦不止,被拖着溅了满身泥,然后就到了一间阴森森的小木屋前。外婆把她丢进去,锁上了门……
梦很清晰。
放了学的校园,空空荡荡的,她被一群男男女女堵在废弃的杂物间里,他们骂她,嘲讽她,揪乱了她的头发,朝她吐口水,扬泥巴灰。
“你们看她像不像土狗哈哈哈哈……”
十二岁的她身高一米七,在一群不到一米六的同学面前软弱得像绵羊,大家给她取了许多外号,比如傻大个,比如大狗熊。
那天她被关在杂物间直到天黑,才被一个晚回家的老师发现。
梦时而清晰,时而模糊,黑暗是沉睡在她心中的猛兽,是吞噬她灵魂的魔鬼,她被囚禁在黑暗的深渊里,於是努力挣扎,逃跑……
她猛地睁开眼睛。
雪白的天花板,灯光刺目,她眯起了眼,大脑有几秒锺短暂的空白,而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梦。
“醒了醒了!”
“虞姐……”
“我去叫小程。”
身边围着一群人,江虞定定地看了她们一会儿,又看了看天花板,皱起眉,“这是哪里?不是在玩游戏吗?”说完就要起来。
“在医院,”白露连忙上前,扶着她靠坐在床头,“本来是玩游戏,你做任务晕倒了,吓我们一跳,然后就把你送到医院来了。”
江虞回忆起密室场景,闭了闭眼,手指轻轻揉着太阳穴,“医生有说什么吗?”
“说你的身体没毛病,可能是心理原因。”白露紧张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