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号病房单独一人,是脸色不太好看的张娟——她是利用自己的能力跟踪关久,在关键时刻偷渡进来的,所以遭到了一些针对。
她看到姜瞧,轻轻地朝她点了点头,然后多看了关久一眼。
虽然郑淮被姜瞧的态度搞得有些郁闷,但他也不是小孩子了,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先跟大家一起进行了一遍自我介绍,交换基本信息。
张娟语速飞快地说:“我之前看过这个副本的资料,病院一共四层。但专家推测,成为副本之后原有分布结构已经变了,所以我就不说了,免得影响大家的判断。”
这个精神病院果然已经成为了特管局关注的对象之一。
没等他们交流太多信息,假牙护士就带着他们去了二楼诊室。
他们所处的病房是一楼,可以看到外面庭院的草坪和林木。这应该也是病人活动区之一,舒适的自然环境有助於病人恢复。
但说实话,不知道是今天天气太糟糕,完全没有阳光,还是林木密度太大了,姜瞧一眼看过去,只有说不出的阴冷感。盘根错节的槐树露出冷硬的根须,仿佛一种杀人利器。
走在最前面的假牙护士像是完全不管后面的人会不会跟上来,不过大家也不敢自由行动,因为他们身后有两个穿着防护服,连脸都看不清的人。他们一声不吭,跟在五个病人的身后。
姜瞧大概能猜到,这位假牙护士的“级别”应该挺高的。
诊室竟然只有一间,最靠近楼梯口。二楼其他的房间标着治疗室的序号。
诊断是按照顺序来的,第一个进去的就是关久,出来时,他只对姜瞧说了一句,“里面没有医生。”
没等姜瞧再问,他就被穿防护服的人押去了治疗室。
其实关久只是说了一句话,态度已经很配合了。他们仍然粗鲁地摁住关久的脑袋,将他拖走。在他们手上,关久就像只是一只猪,而不是一个人。
姜瞧很快就明白了关久的意思,因为下一个就轮到她了。
诊室里没有人,只有无数台小电视,播放着姜瞧醒来之后所有的监控画面。
诊室中间有一把椅子,好像是给病人坐下来看的。这服务看起来贴心,但姜瞧却感到了其中的恶意:这把椅子坐上去也不会舒服,它是一种暗示,暗示你就像笼中之鸟一样困在这里。
姜瞧不是关久这种专业的心理医生,但对他们的小把戏了解得还挺多的。
木质的椅子本来应该是带着红漆的,只是用的时间久了,部分红漆掉色,露出了里面黑灰的样子,而椅背上的红漆跟一些黑色的凝固物混在一起,不知道那是血液,还是红漆没涂好。
她走过去,拍了拍坚硬的木质椅子,对着无人的房间说:“这椅子不太舒服,不利於病人病情恢复,是不是换把椅子更好?”
可惜的是,这好像确实就是一把普通的椅子,无法收进仓库里带走。
没有人对她进行回应,姜瞧现在的行为,同样出现在了墙上的一个小电视上。
这个诊室,哦不,应该说是整个精神病院,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给人施加心理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