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去旁边补妆,有惺惺相惜的艺人过来安抚她:“没事的,邵导就这样,凶得要死,上次也把我骂哭了。”
“嗯。”温酒点头,面微白,眼尾的红用粉遮住,眼眶湿漉漉的,她补完妆问旁边艺人:“大家什么时候传言我和顾老师的?”
她旁边艺人一愣,面色尴尬:“啊,这个……有阵子了。”
温酒微点头。
那艺人拍拍她肩膀:“其实没什么,不就是谣言吗?”
温酒抬眸,从镜子里看向那艺人,问:“那你相信谣言吗?”
镜子里的艺人眨眨眼,手摸了摸鼻尖,撇开视线说:“害,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你别想太多,好好拍戏。”
温酒定定看她几秒,收回视线。
再拍戏,温酒认真很多,只是换妆和下戏时特别沉默,也不再和往常那样对别人笑着开玩笑,更多的时候她坐在一边,低头看剧本,身形孤独而单薄。
一周后,邵清清带来消息,说她们剧组要集体搬到影视城北边,是因为什么,不言而喻,温酒下戏时就听到工作人员抱怨:“烦死了,又要搬一阵子,我这个老腰还能不能好了。”
“我也不想搬啊,有人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你有什么办法?”
“真是,人好歹是五六年打拚才有现在的地位,这新人就该好好磨练演技,整天动杂七杂八的心思,现在好了,受罪的是我们。”
温酒听到这些话正低头看剧本,她身形晃了下,面色苍白如纸,额头隐隐出细汗,阳光照耀,亮晶晶的。
邵清清最先发现温酒不对劲,她叫两声都没得到回应,不由皱眉:“温酒?”
等到她走过去推下温酒,靠桌旁的女孩身体身体软绵绵倒下,邵清清面色骤变,立马喊:“来人!”
温酒剧组昏迷,消息如风一样传到景园剧组,她惊的剧本落地上,看向工作人员,神色难得紧张:“你说什么?”
“景老师?你也认识隔壁剧组的温酒?”那个工作人员说完拍了下脑袋,温酒经常过来,景园认识很正常,他说:“没什么,就是刚刚旁边说,温酒在剧组晕倒了。”
景园忙起身,剧本都没来得及捡就想往隔壁走,身后顾可馨喊道:“景园。”
她转头,看到顾可馨走到她身边,低身捡起剧本,说:“来休息室。”
景园拧眉,和顾可馨对视,几秒后,她跟顾可馨进了休息室。
“我下午要请假。”景园说:“小酒去医院了,我必须去看一下。”
“然后呢?”顾可馨堵在她前面,俏颜绷着问:“然后你打算怎么和导演解释?你打算怎么和剧组的人解释?”
景园抬眸看她,拧眉:“解释什么?”
顾可馨忍几秒,看着景园说:“解释你和温酒的关系。”
景园胸前憋闷,起伏很大,她深吸口气,直直看着顾可馨:“为什么需要解释?我和小酒哪怕没有阿姨那层关系,我也可以和她是朋友,朋友之间探望,为什么要解释?”
说完就要走,顾可馨拽住她手腕,说:“你觉得他们会相信吗?还是你觉得媒体会相信?你就不怕你过去媒体胡编乱造,给温酒带去二次伤害?”
“怕?”景园转头,有些生气道:“可馨,怕的人是你吧?”
“你怕我去看温酒,让别人知道我和她的关系,然后那些关於你和她的谣言都不攻自破!”景园咬牙问:“谣言是你放的,对不对?”
顾可馨拽景园的手霎时松些许,没了力道,景园从她掌心挣脱开,目光平静的说:“这段时间,我一直避开不和你说这些问题,可馨,我知道你不想吵架,我也不想。”
“我没有忘记以前的约定,我说过,在我没有了解事情真相之前,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不会拦着你。”
“但是你也不要拦着我。”景园眼尾发红,眼底水花浮动,她看向顾可馨,嗓音清冷:“麻烦顾小姐帮我和导演说一声,我下午请假。”
顾可馨垂身侧的手缓缓蜷缩,握紧,一张脸阴沉。
景园抆过她肩膀,走到门口,门打开,掀起一阵凉风,吹顾可馨身上,冷飕飕的,她没说话,身后景园侧目深深看她一眼,低头离开。
门砰一声合上,顾可馨站得笔直,一抬头扫到窗户里的自己,竟有两分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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