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正阳伯府的主院书房又很特殊,正阳伯对这书房看得很紧,凶手想要趁着无人进入书房并不可能,里外都有门锁。
他只有挑书房人最少时候,由书房内的人给他开门,方能成事。
但这又有另一个疑点。
段南轲蹙眉道:“为何非要偷盗书房内的财物,即便再之前,也要冒着被正阳伯发现反抗或者被小厮发现的风险,得不偿失。”
姜令窈点点头,认为段南轲言之有理,她补充道:“若是另一种可能,便是正阳伯府内有人就是要杀正阳伯,凶手选了这么一个时机上门,杀了正阳伯之后随意弄乱现场,让我们误以为是正阳伯府中的小厮或者意外的强盗进入,为的是劫掠财物。”
“如此,无论哪一种,丢失的财物都要分心搜寻,段大人,还是要让锦衣卫拿到名单之后,去京中各个当铺询问,看是否有人当卖那些东西。”
段南轲点头:“理应如此。”
两个人都是熟手,搜索现场很快,待锦衣卫和顺天府抵达之时,几乎已经完成了现场勘查。
事关勳贵,又是人命大案,不用皇帝陛下亲自下旨,锦衣卫东司房以及顺天府尹等悉数到场。
大夏天里,姚沅穿着官府,简直是汗如雨下。
他一边抆汗,一边快步来到书房前,待得看清段南轲和姜令窈的面容,他反而松了口气。
“段大人,姜大人,还好两位今日都在,要不然这现场要是被人弄乱,要查清就难了。”
姚沅很是热络地同段南轲见礼,然后也很自然看向姜令窈。
他似乎根本就未觉察出姜令窈跟乔推官有何相似之处,只是道:“听闻姜大人之前在宛平同段大人一起破获十几年的大案,能来我顺天府,是燕京百姓的幸运。”
这话说的可真是漂亮。
姚沅一定猜到姜令窈和乔推官是一人,至於为何要隐姓埋名,那是别人的事,只要能破案,能洗冤,那姚沅便不甚在意。
就如同姜之省说的那般,姚沅看起来敦厚老实,却是个人精子。
任何事在他面前都不叫个事。
府尹大人都是这般态度,跟着来的衙差也不过呆愣片刻,立即上前见礼:“属下见过姜大人。”
姜令窈同他们一一见礼,然后才看向已经围在薛定山屍体边的瘦老头。
“许仵作,我们进来时,死者就是这般状态,我同段大人皆无碰触。”
许青点头:“好。”
说罢,他便开始吩咐身边的小学徒,取出验屍格目开始进行初检。
“死者死因就是心口重伤,心脏破裂而亡,他四肢躯干全部已经僵硬,身上屍斑明显,死亡时间超过了六个时辰,大约在八个时辰到六个时辰之间。”
也就是说,死者死亡时间在昨日戌时到子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