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彻底消除残存的疫气,招凝又掐了一记法决,火光绕祖宅一圈,一点一点吞噬着疫气,却没有造成任何伤害,上至祖宅,下至家具,包括人及其他生灵,都似乎随着这道火光的燃起,身体也开始慢慢复原。
又是小半小时,招凝回到刚才落脚的亭子,秦恪渊正自己与自己下棋,棋盘局势颇为焦灼。
“师叔,我回来了。”
招凝在秦恪渊对面坐下,他顺势将黑子给了招凝。
秦恪渊转头看余泽,在秦恪渊冷冽地注视下,他瑟瑟发抖,“神……神仙,您随便问……我知无不答。”
“莫慌。秦某这里只有一个小问题。”他盯着余泽,“是谁告诉你,我们从南城门离开,并指引你一路追到这的。”
“没……没人啊,我就是凭着感觉追来的。”
余泽原以为是自己做了什么错事,可这一听又觉得不对,遂摇摇头。
秦恪渊见他茫然不知,忽而抬手,只手掌微微向内收的手势,便从余泽身上吸出了一道灵光。
莫说是余泽惊愕,招凝亦觉如此。
那灵光不够被秦恪渊抓住半瞬,就自行消散了。
招凝转目质问余泽,“余道长这般还要隐瞒?”
余泽几乎软在地上,可依旧迷茫着,根本不知道身上藏了术法。
他恍惚记起什么,“小的当真没接触过其他仙师,直到两位仙师离去发现,还是一个小娃娃恰巧看到,给我指了路,我就顺着路就追来了。”
小娃娃?招凝微微蹙眉。
坊间有传说,孩童的眼里还残存着先天灵炁,因而能看到鬼怪,可是他们可不是什么鬼怪,障眼法亦不是先天灵炁就能勘破的。
招凝直觉这个小娃娃身份不妙,她看向秦恪渊,“难道是其他修真者?”
秦恪渊却没有答招凝的话,只是略作思忖,而后问余泽,“那小娃娃在何处指点你?”
“就在西市闹市街上、”他有些惶恐道,“仙师仁善,於我大恩,我不敢有什么不轨和隐瞒之心。”
“招凝。”秦恪渊忽然唤招凝,却说,“回永丰城去。”
招凝知道秦恪渊这是又发现了什么,便没有多问,拿出无锋剑,又看了一眼余泽,随后直接将余泽挂在剑把上,同秦恪渊一同往永丰城飞去。
夜已沉下,少有人在城外走动,等到城门火把火光摇动,招凝在一处阴影中落下。
余泽这才在惊惧中找到自己,连问,“两位仙师,为什么要带小的过来,我当真说的是实话啊,而且,那小娃娃正的有问题,偌大的永丰城我也不知道他住在何处。”
招凝看他,“莫慌,带你来,是让你去刺史府。你们族中之病同刺史大人都中了鬼胎蛊,既如此,你不该同姚刺史商议一番吗?”
余泽一怔,“谢仙师指点,是小的一夜惊惧,脑子不会动了。必早些去向刺史大人汇报情况,抓住幕后下蛊的凶手。”
招凝瞧他这般模样,大致也算认可了鬼胎蛊当真与他没有关系,可能那解毒丹当真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