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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想,天哪,他气疯了。

唐姣被表象所迷惑,没注意到,但是它留了个心眼,刻意观察了一下。

——“竟然会让小师妹感觉头疼,看来他是个特别的人。”

徐沉云说这一句的时候,喉结上下滑动,一只手扶住唐姣的腰际,而另一只手负於背后,紧紧地攥着,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将那一片肌肤压得泛白,留下一个个月牙。

——“他咬了你的后颈?”

他用最稀松平常的语气追问,进退得体,仿佛只是好奇。

但是这一瞬迸发出的疯狂情绪让白泽毫不犹豫地躲进了床底下。

——“嗯,我知道了。”

这句话差不多是咬着后槽牙从牙缝中逼出来的。

白泽与徐沉云相处了将近百年,基本上是徐沉云能感受到它的情绪,少有白泽能感受到他情绪的时候,毕竟他的感情一直都是那样淡淡的,无论何时都没有太大的起伏。

这就叫,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白泽感受着它与徐沉云之间的连结,此时像火烤般的滚烫。

最恐怖的还不是这一点。

最恐怖的是徐沉云居然能表现得非常冷静。

这压抑住暴烈情绪的唯一原因是“不想吓到她,也不想伤害她”。

但是,与此同时,也有与之截然相反的想法在疯狂地涌现。

问出“哪里”的时候,从徐沉云的角度看去——

她这样信任地坐在自己怀里,一只手虚虚拢着颈后如瀑的长发,轻薄的红色纱裙因为抬手而向上撩去,露出腿间的一截雪白肌肤,另一只手在后颈的嫩肉上轻碰,腕节上的铃铛也跟着晃了晃,毫无戒备之心地给他指出了那个人曾经在哪个地方留下过齿痕。

於是徐沉云也伸手过去,碰到那块柔嫩的肌肤,紧接着碰到她温热的指尖。

声音泛哑,问道:“这里吗?”

唐姣点了点头。

他的手指却并没有立刻挪开,而是想。

唐姣实在是太高估他的冷静了。

在触碰到后颈的一瞬,他几乎快要压抑不住心底的冲动,启唇咬上去,盖过那人曾染指过的地方,又或者说,希望每次碰到这里的时候,唐姣想起的是他而不是那个人。

徐沉云咬破了舌尖,腥甜的铁锈味在口中蔓延。

然后,他缓慢地从牙缝中逼出了轻飘飘的一句:“嗯,我知道了。”

白泽只是感受到了几个想法,就赶紧屏蔽了连结。

心里直发怵,暗道,这是我能听的吗?

与此同时,床板上,徐沉云微阖双眼,将那些疯狂扭曲的想法藏在阴影之下,手臂环过唐姣的腰际,顺势把头也靠在了她的颈间,如有若无地叹息道:“师妹长大了。”

唐姣很习惯他的拥抱,笑道:“当然啦,二十年过去,我也该有所成长了。”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徐沉云脸上的笑意逐渐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