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宁迦抬头,听伊西娅仍旧在说着和向南锦有关的事。
她说,向南锦有了恋人。
漫长的想念在这时候得到了短暂的补填,只不过这份填补,充斥了些许苦楚。
“她…亲口和你说,她有喜欢的人了。”在伊西娅喋喋不休时,段宁迦忽然开口。伊西娅虽然诧异段宁迦会主动询问,却也并未察觉到对方的异常。
“恩,两个人好像都住在一起了,那个人是Omega,是个医生。”伊西娅说完,却见段宁迦忽然垂下眸子。她唇角微微勾着,像是在笑,却更不像笑。
在伊西娅记忆中,段宁迦始终是薄凉而平静的。除了她母亲的事,似乎很少有什么事情能够让她生出波澜。
她从未在段宁迦脸上看到过这种表情,像是难过,却又连难过都无法彻底表现。压抑在平静之下,不甘和落寞几乎要翻涌而出,最终只能变为无可奈何,集聚在她潭墨漆黑的双眸中。
伊西娅不明白段宁迦怎么会露出这种表情,一时间忘了自己该说些什么。
“段宁迦,你…你怎么了?”伊西娅愣了许久,缓缓开口。她质问唤回了沉浸在自我世界中的人,只几个呼吸间,段宁迦脸上那些情绪尽数隐去,仿佛不曾出现过。
“没什么。”段宁迦说完,起身离开书房,伊西娅直觉她不对劲,也没再追问什么。
晚风骤起,吹在身上有些厚重和微凉。溪炎处理好楼下的AI,她上楼打算告辞,便见段宁迦一个人站在二楼的阳台上。
她迎着风,并未躲。侧刮的风将她身上单薄的衣衫吹乱,她静静望着不远处的灯,出神想着什么。
“大小姐,夜里风凉,你还是别吹风了。”溪炎走上前,有些担心。最近段宁迦状态不错,信息素失衡症已经很久没复发过,脸色好了许多。她希望段宁迦能一直好下去,不想再看这人躺在三楼的急救室里。
“溪炎,你很想做一件事的时候,会怎样?”段宁迦低缓的嗓音传来,听她会这么问,溪炎歪着头想了想。她平时没什么特别想做的事,如果有,那也和执行任务有关吧?
“如果很想做就会去做,做不到的话,就和厉行抱怨几句嘛。”溪炎想的很简单,於她来说,执行段宁迦的任务就是她要达成的事。
任务失败,会给段宁迦带去麻烦,以往每次失败,她都会和厉行一起喝酒抱怨,久而久之,成了习惯。
“所以,说出来会比较舒服些?”段宁迦回头看溪炎,两个人单独相处时,段宁迦会放松许多。溪炎看到她浅浅的笑,段宁迦是很少笑的,溪炎见过的次数屈指可数。
阳台上的灯将她脸色照得白亮,照着她尖挺而小巧的鼻尖,将她脸部照出深邃明暗的光影。这个笑容不达眼底,溪炎觉得段宁迦只是摆出了笑的模样,却没有因此开心。
“大小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