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失神, 两个人稍微拉开了距离,身后有车子驶上了人行道,叶清避开,却见前方的傅青辞还在原来的位置。
“青辞!”叶清心惊高喊, 傅青辞突然回身,明显是被身后的车子吓到,她偏身躲过,还是被剐蹭到了。
“跟我的朋友道歉。”叶清拦住车子,“你们机动车为什么要走人行道?”
司机自知理亏, 按下车窗敷衍地道了歉就要开走,叶清没有让开, “你这也太没诚意, 至少要下车,也要看看我朋友是否伤到了吧?”
司机无言地瞪了一眼, 下了车,跟傅青辞道歉, 末了还说, “谁知道你会不让开啊, 那么近了都……”司机觉得自己也委屈。
“你还知道那么近, 怎么不鸣笛?”
“前面有小孩和老人啊,我怕吓到。”
“撞到人和吓到人, 哪个更严重?”
“好嘛, 对不起。”司机不想再争辩了, 他的车子开过来动静不算小, 谁知道对方怎么就没让开,她一度觉得对方想讹钱,但看看打扮,又觉得不像。
“算了。”傅青辞摆手,“我们走吧。”傅青辞不想表现得太难过,但她确实痛苦,她根本没有察觉到车子的靠近,也就是日后她在路上都要随时回头去观察路况才行。
“刚才想什么了?”叶清以为傅青辞在想事所以走神了,傅青辞扬起笑,“在想明天我们要怎么过年才有意思,像你说的,这是我和羡羡第一次过年,我挺期待的。”叶清松口气,其实她多少还是担心傅青辞的耳朵没恢复,眼下听她说期待过年也能理解,“明天咱们一定要拍个合照。”
叶清不容易,但为了傅青辞和陆思羡,她还是希望明天能开开心心。
如果她的女儿顾澜笙是清醒的,那该多好,叶清的心疼了太久,已经忘记,全然舒适的状态该是怎样。
如此说来,生病的人又何止她的女儿,她本身就长期处於一种“病态”,总是习惯让自己紧绷,不安,忧虑……
有风袭来,扬起乌黑的发,叶清在身后问:“要头绳吗?”傅青辞捋顺耳边的发遮住助听器,回身笑了笑,“不用。”叶清指尖跳着一根头绳,正是傅青辞之前给她的那个,“你还留着呢?”傅青辞心底有一丝甜。
“恩,你这个头绳挺好用,我的太细了,绑得发根疼。”
“我家里还有,之后都给你吧。”
“说得你好像再也不绑头发了似的。”
傅青辞笑了笑,没做声。
回到医院,叶清看着陆思羡吃饭,见她今天吃得比昨天还少,便说:“吃得太少了,再吃点。”
陆思羡刚要放下筷子,手僵了僵,“我不饿。”
“你的胃饿了,所以还是得吃,我也不饿,我也在吃。”叶清给陆思羡夹菜,“就当做是为了澜笙吃饭。”
陆思羡闷头,继续吃饭,傅青辞在旁边看着,心里挺不是滋味,她的小崽子,她一句都说不得。
不过也幸好,就算她离开,也有叶清和顾澜笙,等顾澜笙醒了,她就无牵无挂了。
无牵无挂……傅青辞突然觉得,那之后她的人生或许没什么意思可言了。
一个聋子的人生,其实等同於一个哑巴的人生,她听不见,也就不会再说,她的世界最后会安静的只剩下自己。
曾经的事业……傅青辞找不到坚持下去的动力了,“青辞。”叶清突然打断傅青辞的胡思乱想。
“不吃饭想什么呢?”叶清给傅青辞夹菜,傅青辞道谢,她是成年人了,不能像孩子一样等着叶清来劝她,成年人的世界,一切都需要自理。
饭后,傅青辞和叶清扔垃圾,顺便在楼下溜达,陆思羡在病房里给顾澜笙抆身体。
“宝贝啊~”陆思羡每天都要和顾澜笙说许多话,有的没的,大多都时努力向好的,“我的身体好想你,你不想要我吗?”陆思羡说得不是假话,每天每时每刻都在想顾澜笙,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在渴望。
“你是在回忆里遇见了更好的人吗?”陆思羡有些难过,“是比我更好的人吗?”她那么爱顾澜笙,还不够吗?小团子怎么还贪心?又或是她给的爱不够多,喂不饱小团子呢?
“宝贝,年后我就要去找你了,你一定要跟我回来~”陆思羡每次抆身体时,都会想亲吻,以往极力克制,今天实在隐忍不住,借机偷香。让陆思羡开心的是,顾澜笙的身体在今天有了反应,具体体现在在细密的吻下,静谧的花园泛起了潮湿。
尽管陆思羡很想,但也不会对着没有苏醒的顾澜笙做什么,只是顾澜笙的身体有反应,让她看到了希望。
会不会真的做了就醒了呢?如此想着,陆思羡更加停不下来。
有句话叫,嘴上不承认,身体很诚实。
於顾澜笙而言,人是睡着的,身体是醒着的。
顾澜笙的身体,在陆思羡的舌尖上绽放,陆思羡指肚抿抿唇,细腻的触感。
她的小家伙竟然真的到了,顾澜笙的小脸泛起了异常的潮红,仿佛是事后耐不住疲乏睡着了。
陆思羡咬着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如果宝贝是醒着的该多好。
叶清回来,发现顾澜笙小脸红彤彤,“她这是发烧了?”叶清探手摸摸,陆思羡脸颊带着一丝红否认道:“没有。”
“脸这么红,还有点烫。”叶清忧心忡忡,傅青辞扫了一眼身边的小崽子,见她眸光直往顾澜笙的腿间瞄,猜测到了几分,“你用热水给她抆脸了?”傅青辞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