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不必了。”外公没接银行卡,“当初你和森可离婚的时候,两家已经说得很清楚,财产分割和孩子抚养权的问题也列的明明白白。”
外公继续说,“你们离婚六年了,这六年两家都心怀芥蒂互不联系,你没看望过森芒,我们也没看望过远恒和远赫,我们都不必有愧疚。”
“孩子是无辜的。”狄绍看着手中的手机,想到了今早拍的小儿子的照片,“我想让森芒过得更好些。”
外公一点面子也没给前女婿留,“孩子改名了叫森芒,不叫狄远声了,我们对他负责,你不用。”
狄绍连续被杠,面子有点挂不住了,“爸,我知道你对我有怨言,我带着诚心来的,我原本以为森芒会像远赫远恒一样,但我没想到他不但没读幼儿园,现在到了上小学的年龄也没去。”
“你现在是在责备我了?”外公拍了两下桌子,提高了音量,“那你知道我们不送去的理由有多心痛吗?”
刚说完,外公立马停止对话,转头看向了浴室,里面灯还亮着,水声哗啦啦响,小孩在里面应该听不见他们的争吵。
接着,外公把声音压得更低,“你以为我不想,你以为我们不想吗?”
“他三岁的时候,请了保姆帮忙做饭带去幼儿园,结果有一天老师打电话说孩子在幼儿园不说话不和其他小朋友玩,午饭也吃得很少,建议家长送去医院看看。”
“那通电话说是晴天霹雳也不为过,当时森可在外地出差没空,打电话叫我带去医院看看,医生说幸好就诊早,然后给孩子开了药,还约了下次就诊时间。”
“那时我的研究没做了,老婆子写到一半的书没写了,我们所有人都围着他转。”外公抹掉眼角的泪光,“天天烧香拜佛,盼着他的病快点好,但他的病一直没有好转。”
“森芒一岁时能开口学说话,到了四岁还没能流畅地说出一句话,现在好不容易把他养好了,我绝对不允许你这时候来插手他的事情。”
外公越说越气,“狄绍,你当初没有负起你的责任,我今日把话放在这里,你给再多的钱都是森芒应得的。”
“我会弥补的。”狄绍沉默一会后,又重复说了一次,“我会弥补的。”
“不需要。”外公没喝半 口前女婿倒的水,伸手把水杯里温凉的水倒进旁边的小盆栽中,“你明天就走了,我祝你一路顺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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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过后,狄绍拿出了自己的行李箱,秘书已经提醒过几次了,时不候人,他明天一早就要出发回B城了。
狄远恒坐在床上看着自己老爸收拾着行李,从小到大总是聚少离多,这种情形他已经很习惯了。
东西并不多,很快收拾好了,狄爸爸少有地和自己儿子谈心,“阿恒,今天我和你外公聊了一下,他说我是个很失职的父亲,你也这样认为吗?”
“不是,爸你怎么会这么想。”狄远恒的视线从手机上挪开,想到外公和老爸僵硬的关系,估摸着今天爸爸大概率被骂了,他安慰道,“你做的很棒了,况且我和哥两个男生,过的糙点就糙点,不需要像女生那样精心地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