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捂捂脸,现在言蹊肯定觉得怪怪的了。她抓住耳朵:你们这么不争气,这么容易就红了啦!
她往后倒在床上,脸红极了,还不如像小时候或者像不久前,她还能摸她的头发哄她睡觉。
现在不行了,她太容易露陷了。她在暑假时克制自己不主动见她,不主动打电话给她,练就的一身本领立刻就破功了。
她下意识戳手指,不小心戳到手背,轻轻地“嗷”了一声。
她仰躺在床上,发了好一会呆。
言蹊带着“我真的是猥琐的老女人?”这个念头纠结着洗完澡,做完基础保养。想了想,她还是走到安之的房间,“要睡了吗?”
“还没。” 安之坐了起来。
“决赛复习得怎么样?”言蹊长发全部散下来,刚洗完的缘故,随着她的走进,花香扑鼻。她坐到床边,用手抓了抓。
安之前些日子顺利通过初赛,名次很好,“还好吧。”
“我给你请了一周的假,你好一点再回学校吧?在家复习可以吗?”
安之眨了眨睫毛:“没有问题。” 说起学业,她小脸都是自信,让她眼神都亮晶晶的,非常可爱。言蹊扬起笑意轻掐了下她的脸蛋,安之的酒窝深深地凹进去,她突然有点想去戳一戳的冲动。
停住!要不你真变成猥琐的老女人了!
“那早点睡吧。” 言蹊不露痕迹地收回手指,刚想起身。
安之扯住她的袖子,“姨姨,你今晚陪我一起睡嘛!”
“怕打雷吗?” 言蹊笑问她。外面雷声隐隐,大雨倾盆。
“嗯。”安之略带羞赧地点点头,其实她不怎么怕,就很想向她撒娇,像小时候一样,只有表现得孩子气一点,言蹊才不会太顾忌吧。
“那不行,我会压到你的手。” 言蹊摇头,她瞧着她笑,“我可以陪你一会儿。”
“好吧。” 安之撅撅嘴。
“睡好。我帮你抆点膏药。”
安之乖巧地睡进被子里,一直控制不住笑,看着言蹊小心地拿棉签给她抆药,拿纸巾抆点边缘多余的。
“好了,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言蹊给她抆好,顺边自己也洗好手,噙着笑问她。
“没有了,” 安之躺着笑着瞧着她,从这个角度看上去,言蹊的脸光洁皎白,鼻梁高而挺,笑意盈盈的。
“姨姨,你真好。”
言蹊这么好的人,就算没有廖承宇,还会有别的更好的人。她终究不属於她。
至少这一刻她还能向她撒娇。
安之的笑容敛了敛,眼神黯了黯。
“知道我就对了,” 言蹊揉揉她头发,“没事就睡吧。”
安之悄悄咬了下唇,再次拉住她衣袖,“姨姨……要亲亲。”
她从来没提出这样的要求,言蹊有些怔忡,没反应过来,“啊?什么……”
安之脸红,急忙掩饰道:“你小时候也亲过我的,像小时候那样亲……”
言蹊疑惑地回忆:“有,有吗?” 她并不是喜欢亲吻小孩的人。大小胖她都没亲过,现在的骏骏也没有,安之有吗?
无论那种形式的亲吻,言蹊看得特别重,不会轻易的主动。她可以接受别人的亲昵,但自己就是不习惯主动。
“有的!有!”安之忙不迭地说。
这时候要表现得像不讲理的小孩子,哭闹的小孩子,也许言蹊就会答应了。
言蹊手抚额角,安之嘟着嘴,泪光闪闪地看着她:“不可以吗?”
“……呃。”言蹊尴尬地不知道怎么办。
“那算了。“安之左手抓住棉被盖住自己,“呜呜呜,手好痛,呜呜呜,要留疤了,呜呜呜……”她睁着眼睛,本来是假哭的,不知如何,眼泪就涌了出来。
她吸了吸鼻子,觉得真的要哭出声了。
蓦地,被子被轻轻地拉开,视线出现言蹊的脸,俯下的角度美得像打着柔光一样,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眸光在她的脸上一寸寸地拂过。
似乎在考虑要亲她哪里好。
安之连睫毛都不敢眨,似乎连呼吸都忘了。
心脏一阵阵颤栗的跳动。
那几秒长得像一个世纪,又短得几乎都没存在过。
言蹊的吻轻轻地落在她额头。
很快。安之伸出去抓她衣襟的左手落了个空。
而且,那一瞬,她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看不见言蹊的表情。
等她睁开,言蹊已经直起身来了,明媚的眼神,温柔地望着她。
“现在可以睡觉了吧?”言蹊戳戳她酒窝。
安之抿唇嘻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想要说什么话一样。
言蹊唇角噙着笑,单手撑着身体,长卷发垂下来,掉在被上,几分旖旎的气息环绕在她们周围。
她不自觉地脱口而出,“嗯?还是要多亲几下?”
此话一出,安之瞪大眼睛。
过了两秒,言蹊若无其地起身,“好了,快睡了。”她若无其事地留了壁灯,也不看还在震惊中没回过神的少女,轻轻地带上门,路过客厅,回到自己的房间,
门关上,言蹊捂住眼,几近叹气喃喃:啊,猥琐,太猥琐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