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一打听,居然还没成年,是个小学霸。
林涵开始接近她,打近她的朋友圈,确定她是不是喜欢女生。她自己大三了,面临着就业和考研的选择,所以她下不定主意追不追这小女孩。
不由自主受她吸引,她说话的样子,认真谈她专业的样子,不笑的时候,笑起来的时候,都有一枚深深的酒窝。
这小女孩,肯定凭借这枚酒窝俘虏到了不少红心。
林涵从未这么犹豫过,怕小女孩嫌弃她年纪大,怕小女孩不喜欢女生。
好不容易确定今晚要表达心意,却是遇上了这样的一幕。虽然那女人让她自愧不如让她心生自卑,可是林涵十分确定那女人比自己年纪还要大,而且这两人在一起绝对不止一天两天了,她们之间有一种长年累月的相处下来才有的羁绊感。
林涵越想越觉得荒唐,觉得自己辗转难眠了这么久,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正当她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时,一条微信进来:“谢谢师姐。” 还有个未点开的红包。
“红包发了吗?” 言蹊坐在安之的椅子上,正在吃着那碗牛杂。
“发了,但是她还没收。” 安之放下手机,“好吃吗?这个要排队很久的。”
“嗯……还可以吧,”言蹊晃荡着长腿,悠哉悠哉得吃着:“这是她买给你的,我吃了没事吗?” 她语气意有所指。
“你吃嘛!这有什么。”安之 瞅了一眼她的脚,还是微微湿润的。
搬过一张矮塑料凳,拿过毛巾就想给她抆:“脚脚过来。”
言蹊最后一块牛杂差点没哽在喉咙:“我自己来。”她把碗放一边,同时把脚收了过来。
安之本来真觉得没什么,以前洗完澡言蹊也跟她抆过脚,但是瞧着言蹊低着脸拿过她的毛巾,脸颊似乎浮上一点红晕,她这是害羞了?
安之后知后觉也觉得脸发烫,也不去跟她争了,默默把她吃完的一次性塑料碗收起来连同屋子里的垃圾袋放到门外去。
“姨姨,你今晚就在我床上睡吧。太晚了,别回去了。” 安之说:“我睡蒙蒙的床。”
言蹊也没推辞,她抆完脚,又到浴室去刷牙。
刷完牙齿她就上床坐着,盖着被子,看着坐到书桌旁的安之:“你还有作业?”
“嗯,现在拔尖班的课程难度要大一些,讲座也多,研讨会也多,上课都是讨论的形式,有时分小组预习,然后由小组上去讲课。”安之头发松开开,她边绑边说道。
“听上去很忙很充实的样子。” 言蹊说道。
安之冲她微微一笑,“你累了要不要先睡?”
“不用管我,你先做作业。” 言蹊拿起手机。
安之看了看她,翻了一页笔记本,还是忍不住:“1姨,今天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可以跟我说说吗?”
言蹊顿了顿,望向她。
安之的眼神认真,那眼神满满都是对她的关怀,还有显而易见的心疼。
就是这点心疼的意味,在浴室体味到的那点激荡感又回到了言蹊的心间。
言蹊斟酌着开口,竟然很自然地说了出口,当然那些难听的词言蹊还是省略了。
没想到安之气得眼睛都瞪圆了,“这人简直无耻!烂人!自大狂!不要脸!”
言蹊本来还觉得有些生气,一听到这一连串的措辞,仿佛安之要把她会的骂人词汇都要用出来。她竟然勾起唇角笑起来,“不是多大的事情,这个社会对女性的恶意往往这样……我其实犯不着生气。”
“当然要生气!” 安之拧着细致的眉,又担心道:“可是……这人会不会还去找你的麻烦,就算他暂时被抓……”
“别担心,应该不至於。”
“不,要是有万一呢,还是给大舅舅打个电话吧。”
“好好好,你好好写作业。我现在就给大哥发信息。”言蹊安抚她,立刻发语音。
安之是看着她说完,还听到言大舅舅回语音说会让人调查还会让人保护言蹊。
“这下放心写作业了吧?都快十一点了。” 言蹊含笑地看着她。
“嗯。” 安之放下心来,又让言蹊赶紧睡。
言蹊也确实累了,她刷了一会手机就躺下了。这时,安之起身把烫好的热水袋放到她腿边。
“姨姨,快睡吧。” 安之把宿舍的灯关了,留下了她那盏台灯。屋里安静了下来。
窗外已经是深夜,夜空都是密密麻麻的雨雾,连窗玻璃都是迷蒙一片。这寒冬的雨雾看着细小,却是冰寒入心。
言蹊一个小时前就在身处余这种冰寒中,而此刻在屋里,开着暖气,盖着有着安之味道的被子,腿也暖暖的。
这个空间安全,温暖,仿佛与世隔绝,只有她和安之。
台灯的光洒在安之的侧脸和桌上,她那饱软的脸颊有如陶瓷似的无暇,这个画面,就好像电影导演给主人公的特写镜头,令人无法移开视线。
言蹊的手在被窝里摸到了安之的兔子公仔,她搂到怀里,捏了捏兔耳朵,噙着笑意又去看正在认真的安之。
她嘴里小声地念念有词: “对羟基苯甲酸酯类混合物的反相高效液相色谱分析。实验目的是:第一,了解高效……”
突然,她挠了挠耳朵,无意识道:“哎,有点痒,采用归一化法定量……。”
言蹊惊异地看了一眼,听到安之小声疑问道:“蚊子吗?”
她拿被子半盖住脸,忍不住地绽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