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抬脚装作无事发生地溜走,时懿看着她,微微扬唇,又重复了一遍:“你等我一下。”
真的,是在和自己说话。而且,她刚刚是不是,笑了?!
傅斯恬僵在门口,看着她转身到书桌前取什么的样子,心开始像小鹿一样撒欢地跳了起来。
“吃月饼了吗?”时懿拿着一个精致的小铁盒来到了门前。
若有若无的清香传入鼻间。
太近了,她现在就站在距离她不过一臂的地方,她甚至可以清楚地看见时懿耳垂下的一颗小痣。傅斯恬不动声色地用大拇指掐自己的指腹,怀疑心里的那只小鹿可能是疯了。
她强作镇定地回答时懿:“没有呢。”
时懿“嗯”了一声,把铁盒递给傅斯恬,语气寻常:“那刚好,我家里人给我捎了好多盒,分你一盒。”
傅斯恬受宠若惊,连忙客气道:“啊,不用啦,你留着自己吃呀。”
“太多了,吃不完。”
“那给你舍友一起呀。”
“很多,够的。”时懿像是不太喜欢这种无意义的推拉,直截了当道:“你要是愿意吃的话就不用和我客气,要是真不想吃,那也不用勉强。”
傅斯恬盯着她微蹙的眉头一秒,选择了听话。她伸手接过了盒子,绵软道:“那……那谢谢你了。”
时懿眉头松开,极轻地笑了一声:“不客气。”
傅斯恬看着她转瞬即逝的笑,想再说些什么,又没什么好说的了。最后只好讷讷道:“那……那我先回宿舍了?”
“嗯。”时懿很干脆,后退一步,顺手合上了门。
傅斯恬呆站了两秒,转过身平静地走了两步,忽然停了下来,猛地把铁盒搂进了怀里,双臂交叉紧抱着,脸上的笑止也止不住。
她不好意思尖叫,可她心里仿佛有个小人在快乐地尖叫——时懿不仅没有不高兴,还给她送月饼了!
乐完,她把月饼盒放进了装台灯的纸袋子里,之后,若无其事地进了宿舍,和罗茜打了声招呼,迅速地爬上床,放下床帘,把月饼盒取出来,轻手轻脚地打开。
她不是小气的人,可时懿送她的月饼,她太珍惜了。
月饼的内包装纸盒与铁盒一样有质感,打开纸盒,可以看见里面的月饼和寻常千篇一律的月饼不同,与其说是月饼,倒不如说是精美别致的糕点。
“斯恬……”罗茜突然出声叫她。
傅斯恬慌张地拉过空调被往月饼上一盖,整个人像受惊的兔子一般。
“珞珞让我问你洗头吗?如果洗的话,让你早点去洗澡,不然她一会儿上来了也要洗,要撞一起了。”床没有晃动感,罗茜没有要过来掀她床帘的意思。
傅斯恬松了一口气,生起些负罪感:“要洗,我马上就去。”
可是……真的舍不得。她偷偷摸摸地把月饼装回纸盒再装回铁盒,而后盖上盖子,藏进床头衣柜的小储物箱里。
她取出换洗的衣物,脑袋里还在回味这一整个夜晚与时懿互动的快乐。有一丝贪念在她心头绕了又绕——
一起用伞、给我月饼,都是时懿主动的,这能算是她对我友好的证明吗?如果她也想和我交朋友,那我进入她的生活,是不是就不能算是打扰?
她情难自禁,捡起手机,飞快地在QQ添加好友的界面输入一串数字,点下回车。
这串号码,她早已背得烂熟。就像变态一样,自从在班群里找到了时懿的QQ后,她每天都偷偷地搜索时懿的QQ。怕有访客记录,不敢进空间,便只能看看她的主页面板有没有更新签名。
但时懿着实不是一个喜欢分享心情的人,主页上的签名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最终,傅斯恬看着签名那一行熟悉的空白,看着最下方的那个“加好友”,冲冲又点不下去了。
自己现在是不是兴奋过头,过度揣测了时懿的想法?
傅斯恬深吸一口气,锁了手机屏幕,抱着衣服下床。
先洗澡,洗完澡再说吧。她告诫自己。
等她下到梯子的最后一阶,在地面上寻找她的拖鞋时,不经意的一眼扫见了自己被雨打湿了一大半的开胶帆布鞋,她的脑子,骤然冷静下来了。
她没找拖鞋,直接踩在了瓷砖上,凉意从脚心直抵天灵盖。她闭上眼,眼前浮现出刚刚与她并肩同行时,时懿脚下的那一双崭新的匡威。
想什么呢。傅斯恬暗笑自己一声。
她强迫自己不要再有不该有的想法,心神不宁地洗了澡洗了衣服,吹了头发上床睡觉。
辗转反侧,好不容易有了点睡意,手机忽然震动了两下。
傅斯恬惊醒,睡意溜走了大半。她怕有什么要紧的消息,摸过手机点开查看。
等看清消息是什么,她几乎是跳着坐了起来,睡意全消——
时懿申请加她为好友!
作者有话要说:
傅小兔叽在线表演:国家一级退堂鼓表演艺术家。卑微.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