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懿淡声回她:“回去了两天。你呢?”
傅斯恬说:“我也是。”
“坐动车吗?”
“对。”
“怎么不多玩两天?”时懿问得很随意。
傅斯恬沉默两秒,声音有点轻地坦白:“家里人吵架了,气氛不太好。”
时懿脚步微顿,稍稍侧身看着她。路灯把她的面容照得很温柔,傅斯恬心脏又开始乱了节奏。以为她要说什么话安慰自己了,结果时懿问:“要不要再回去走走?”
“啊?”傅斯恬摸不着头脑。
“吹吹风,心情会好点。”时懿语气认真。
这么笨拙的安慰吗?傅斯恬愣了愣,忽然抿着唇,笑意自颊边漾了开来。
这次轮到时懿莫名其妙了。但她静静地看着傅斯恬笑,并没有追问她笑什么。傅斯恬笑起来很好看,眼睛水而亮,弯弯的,整个人软软的,干干净净。
她又想到了那个人。
傅斯恬摇了摇头,没有回操场的意思。“那你也是心情不好,出来吹吹风的吗?”她试探地伸出触角。
时懿脚步继续向前,淡声应了个“嗯”,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
傅斯恬不敢深问。眼见着气氛又要像上一次那样陷入尴尬了,傅斯恬找话题:“你高中的时候学过排球吗?”
“学过,怎么了?”
“我体育课看到你打得很好。”
时懿生出了点兴致逗傅斯恬:“你看到了?我以为你体育课都不敢看我呢。”
如愿以偿的,她听见傅斯恬慌张地结巴了起来:“我……我没有,我只是……只是……”
时懿忍不住极轻地笑了一声。为什么会有人真的这么容易害羞。
傅斯恬浑身一酥,难以置信地侧目看时懿。她……她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时懿的笑颜转瞬即逝,就事论事道:“我知道。那天的事,不好意思,是我心情不好,迁怒你了。”声音还是往常清清冷冷的质感。
但傅斯恬的心却因此热了起来,脑中像是有烟花,一朵又一朵地绽放开来。
那天的事,是哪件事,不言而喻。
“没有没有。”傅斯恬连连否认:“本来就是我做的不对。”
时懿与她对峙一秒,像是不想在这件事上纠结在谁更不对,再次转开了话题。“你垫球垫得很烂。”
这是个肯定句。傅斯恬小嘴微张,内心闪过一个猜测,时懿体育课其实有注意到我吗?
“我……我没学过,不太会。”
“不难,下节课我教你。”时懿说得稀松平常。
傅斯恬彻底被一波接一波的欢喜砸晕了。
这次本比上次更长的一段路,傅斯恬却觉得很快就到了,意犹未尽。
直到回到宿舍,傅斯恬躺在床上,四肢贴着床板,她还是觉得自己像踩在云朵上一样,充满了失真感。
时懿的道歉对她来说,与其是两人心照不宣的和解,更不如说是时懿对她单方面的赦免。她已经不会借着时懿给予的一点温柔就自作多情、想入非非了。
但至少,她可以不用再忍受“自己喜欢的人可能讨厌自己了”这样的煎熬了。
这一晚,傅斯恬以为自己会快乐得失眠,结果她抱着兔子玩偶,却是久违地睡了一场好觉。
作者有话要说:
时懿:耶,计划通!
吃瓜群众:耶什么耶,今天又是没有认出老婆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