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啊——走——快走———”生命的最后一刻，小师弟大吼道。

“走！”

二师兄双眼含泪，咬牙拖着大哥离开。

“该死！”姜黎念出这场戏第三句台词，这么长的一场戏她就三句台词。

“沈百炼，厉风行，郭元可。”

“奉命取你三人项上人头。”

“该死！”

……

长刀抽不出来，单手握拳，姜黎面容阴冷的一拳拳锤下，鲜血迸溅到脸上。张导让摄影师将镜头对准四位演员面部，给特写。

小师弟生命最后一刻，回眸看向逃走的两位师兄，唇角露出一抹笑容，最后无力倒下。

被硬生生拖走的大师兄，眼眸一直盯向小师弟，一直一直。

最后一个镜头还是姜黎的，姜黎抬手拔剑，看了一眼地上小师弟的屍体。手指轻抚脸上迸溅的鲜血，然后放到嘴边，眼神平静中似有无尽的风暴，慢慢念道：“沈百炼……厉风行……”

最后这个眼神……张导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只觉得寒毛直竖。魏拾一是东厂最好用的一把刀，脑中突然想起了这句话。

对！就是这个感觉！这个眼神不是说有多恐怖，反而很平静，但就是让人寒毛直竖。因为她没有感情，就像是剧中人物对魏拾一的评价，她是厂督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一把有思想的刀对自己任务目标的追逐感，好像隔着镜头在述说：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你，然后杀死你。

“哢！”张阳一边琢磨着姜黎最后的眼神，一边喊道。

姜黎长舒一口气，接过毛巾抆拭脸上的血，这都是道具老师们调制的道具血，什么番茄酱、红色素、洗洁精……只有想不到没有道具组用不到的材料。

“最后这个眼神特别好，怎么想到的？”张阳好奇的问道。

姜黎一愣，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情绪到那儿了，就觉得该是这个眼神。

“沈百炼是魏拾一第一次失败的人物目标，而且还是义父亲自下的命令，我觉得魏拾一心中一定疯狂想要杀掉这两个人，但她情绪一贯内敛，锤击郭元可那几拳已经发泄完毕，所以她的眼神应该是坚定且平静的。”姜黎解释道。

“你想到了，就演出来了？”张阳惊讶的问道。

姜黎点点头，都想到了，演出来有什么难？

张青他们过来看回放，看到姜黎最后那个眼神又听到俩人对话，不禁看向姜黎，见她是真的意外，心中不禁升起淡淡羡慕与嫉妒之情。

有些演员演不好，是因为他们连剧本都不看或是看不懂剧本。但只要有点事业心的演员，剧本翻烂了也只能到达某个不高不低的水平，是因为他们不想演好吗？是天赋所限，再努力也只能在天赋上限打转。